俞裴商眸中一抹戾气闪过,倒也不恼怒,依旧温和地笑着说:“活着的人才是庆幸的,死了便什么都没有。”

“是啊,活着的人就可以肆意掠夺和侵占死人的财产,根本不用顾及死人的家属是否愿意,毕竟小叔最蛮横了。”

俞修情挑眉看着男人,脸上带着几分漫不经心,语气里满是浓烈的嘲讽。

话音刚落,身后那些保镖顿时蠢蠢欲动起来,甚至有子弹上膛的声音。

周围的人立刻吓得往后退出十几米,将保镖和叔侄两人留在大厅中央。

祁云照下意识挡在上司面前。

俞裴商挥手示意后面的保镖停下,冷峻的眉眼忽而一弯,淡定自若地开口:“我想要的东西,没有得不到的。”

人群中的顾澜潇听到这话,心头咯噔一声,双拳也不自觉地紧紧握着。

他现在极想冲上去揪着俞裴商的衣领,质问顾笛被藏在哪里,可对方人多势众,他贸然暴露,只会被抓走。

这一次被抓,或许永远逃不出来了。

“那就看看小叔有没有这个本事了,或者我们可以斗一个两败俱伤。”

俞修情眸底凛凛发笑,抬起手象征性地整理了下对方的衣领。

他这个动作无比温柔,可落在旁人眼里却是极为挑衅和嘲讽的意味。

俞裴商从来不会让自己吃半点亏,两败俱伤显然不是什么好策略。

他无情地打落那只搭在自己肩头的手,视线掠过俞修情,鬼使神差地投在钢琴后面瑟瑟发抖的沈缘身上。

黑曜石般的瞳仁里忽而闪过一缕惊讶,俞裴商眯起眼睛,似乎有些意外这个少年竟然也在这里。

对方要把他卖给俞裴商?

俞修情知道他在看什么,高大的身影挡住他的视线,做了个请的手势:

“小叔,请你离开这里,以后不要再踏入俞宅半步,而且爷爷年岁已高,又有心脏病,经不起你三番五次的威胁。”

“不愧是俞璟霖的儿子,真够孝顺。”

俞裴商冷笑一声,语气略有嘲讽,他下颌微扬,点了点舞台上探出半个身子的少年,眼眸里燃起几分兴致:

“那个小美人,我要了。”

俞修情脸色顿时一变,眸底的笑凝结成冰,咬牙道:“他是我的人。”

这句话让俞裴商更加来了兴趣。

很少有东西能让他残酷冷血的小侄子露出这般占有欲极强的表情。

看来那个少年真不一样。

只可惜,少年知道了一些不该知道的秘密,他不能将对方继续留在俞家。

见这男人一直直勾勾盯着自己的小宠物,俞修情不悦地皱了皱眉头。

“别打他的主意。”

带有警告意味的话从薄凉的唇里缓缓吐出,俞修情的声音清冷如霜,仿佛是从地狱里传来,让人闻之胆寒。

他不喜欢别人觊觎自己的东西,连多看一眼都是在明晃晃地亵渎。

俞裴商却歪头笑了笑,笑容意味不明,丝毫不在乎他阴沉的脸色:

“我知道他是你二十亿买回来的小玩具,但现在我看上眼了,你要是把他给我,俞氏集团的股份,我不要了。”

“呵……这样蛮横无理的话也只有小叔说的出口,真叫人佩服。”

俞修情冷冷地嘲讽道。

他长腿往后退了一步,那双威严冰冷的眼睛中已经布满血丝,看着男人:

“听好了,俞裴商,沈缘和俞氏股份,我一样都不会给你,你趁早死了这条心吧,如果想硬碰硬,随时欢迎。”

这番话,无疑是在下战书。

一个北方商业霸主,和南方一手遮天、令人发指的大企业家,两者之间的火花,足以将整座城市的水汽蒸发。

周围的人纷纷侧目,窃窃私语。

“这位就是新崛起的商界巨头吧?看着很年轻啊,不过气势倒是挺惊人。”

“那是当然,俞少的手段狠辣程度绝对不输于任何老奸巨猾之辈。”

“不过这次他们俩谁能赢呢?”

这个问题,没有人知道答案。

一阵来自男人身上凛冽的气压刮过耳畔,俞裴商虽不动如山,但是那股子冷意却像是从骨髓里渗透出来的寒气。

他这才终于发现,对方已经不再是十几年前被关押在地牢里的少年了。

俞裴商感觉到了一丝强烈的危机,额间沁出几滴薄汗,反唇相讥道:“小侄子这是想让南方的市场更新换代了?”

“错了,你前面透露过,生意亏损,想必现在已经无经济和资金来同俞氏抗衡了吧?除非小叔想放手一搏。”

俞修情一字一句都戳中了俞裴商此刻的弱点,但他却没有继续步步紧逼,而是放缓了语气,似乎在给对方台阶下:

“哦,对了,不知道有一个人,能不能让小叔放弃这场毫无意义的商战?”

闻言,俞裴商微愣,心里不禁怀疑,能让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