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幼月默了默,她岔开话题就是因为理不清和谢渊如今的关系,想要先将他赶出自己的脑海。谁知道,锦儿又提了起来,还提了她最不知该如何面对的事。前世今生,谢渊都像是刻进了她灵魂深处一般。她想,她恐怕是要对他永生难忘了。苏幼月轻叹了一声:“是啊,我也没想到……”不知该如何回应谢渊,苏幼月只能先给对方回以先前的年礼了。回到府上,苏幼月便让两个丫鬟推着自己去了苏府的库房,亲自找了一番,最后翻找出了一块暖玉玉牌出来。那暖玉是一块极品的和田玉,通体一色,色如羊脂,手感上佳。暖玉养人,想到上次谢渊被人说是大冰块,苏幼月就觉得拿这个送他正好。男人平日里虽然体温很高,可却要经常半夜出去办公务,审犯人,那时候有时他深更半夜回来,伸着一双冰凉凉的手就抱了她往床上去,冰得她直哆嗦。有一块暖玉,便是天极冷的时候把玩,手也不会那么冷。将玉牌在锦盒中收好,苏幼月便让夏花 赏钱夏花还没反应过来,其中一个侍卫就先挡在了她的面前,笑呵呵道:“姑娘还请先等一会儿,看来我家大人现在不方便待客。”闻到那股浓郁的血腥味,夏花的一张小脸惨白,哪里还敢往里面看,赶紧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侍卫这下才进去通禀,也不知过了多久,才又跑了出来:“姑娘,大人让您进去。”夏花又咽了口口水,才慢吞吞进了院子。她进来时,见院子里除了谢大人和他身边的侍卫以外,什么都没有,才稍稍松了口气。只不过离得近了,她才越来越感觉谢渊身上和平日不同,似乎多了些冷冷的煞气。等到了跟前,她更不敢直视谢渊了,立刻低下头将带来的盒子奉上:“谢大人,这是我家小姐让我给您送的,说是年礼的回礼。”“回礼?”夏花听见男人低沉的声音,好听得很,与她平日里听到的许多男人的声音都不同,一听就让人觉得十分沉稳,像一坛陈年美酒似的。可饶是如此,她也不敢抬头,其实谢大人还在他们府上的时候,她就觉得他很凶了,都不敢多看。她点点头,上前一步想要把锦盒交到谢渊身侧的侍卫手里。当她要递给那人的一瞬,她的视线却忽然看到了地上有一滩似乎被水冲刷过的血迹,于是登时吓得一僵,手里的锦盒也直接掉了。电光石火之间,一只大手就直接接了盒子。

夏花抬头去看,才发现是谢大人自己接住了,于是提到嗓子眼的心才落了回去,但还是吓得赶紧跪在了地上:“都是奴婢的错,谢大人饶命!”她这么一跪下来,那股血腥味更浓厚了,而且视线还不小心瞥到院子的另一个入口,似乎有人抬着被麻布盖着的什么东西出去了。看那个形状,似乎盖的是人……夏花一瞬间呼吸都快停滞了。可谢渊却没有理会她,接过盒子后,直接打开看了。只见盒子里静静躺着一块和田玉的玉牌。那玉牌上刻着的,只是寻常的山水图案,可胜在玉质极佳,是有钱都难寻的上等暖玉。但谢渊的视线在山水上掠过后,很快停在刻着一处弯月的角落。那弯月并不起眼,若不仔细看,还真寻不到。可谢渊的手指却轻轻在那弯月上抚过,身上那股冷煞之气顷刻间散了个干净。“这是你们家小姐特意给我挑的?”他温声问道。夏花见他没有追究自己,反而如此问道,立刻连连点头:“是大人,我们家小姐昨天晚上刚从宫宴上回来,连觉都不睡,就跑去库房给大人挑礼物,挑了足足一个时辰最后才挑中这个呢!”夏花一说完,就感觉到身前谢大人的衣摆微微动了动,而后便听到他开口:“起来吧,你跑来一趟也是辛苦,玉牌没摔便算无过。”这声音此刻对于夏花来说无异于天籁,也不知是不是生死关头脑袋容易灵光,站起来后,她脑子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立刻又补充说道:“奴婢虽然不是大小姐的贴身丫鬟,但经常听到大小姐跟春芽和锦儿提起谢大人呢。”“哦?说什么?”谢渊掀了掀眸子,终于把视线从玉牌上移开,第一次看清夏花的脸。夏花努力地想着,终于想到了一句:“大小姐好像说过,谢大人确实是难得一见的美男子……”这话是苏幼月又给苏蓉挑夫婿,看那些男子的小像时候说的,那时最后剩下的几个人,她都不太满意,觉得样貌都太平平无奇了。那时春芽正好进来,就说了句这些人样貌哪能跟谢大人比。于是苏幼月随口说了句,毕竟她心里一直都是这么想的,从上辈子到这辈子,谢渊落魄过,但,没丑过。夏花说完时,便感觉到,谢大人明显地愣了一下。在她印象里,谢渊似乎是个十分沉稳的人,几乎没有什么事能让他发愣。可偏偏就因为自己这句话,他就发了愣。不止发了愣,片刻后,她还听到谢大人用一种极愉悦的声音问道:“还有呢?”夏花这次是真想不起来了,想了好一会儿只能摇摇头:“奴婢平日里进内屋少,也就听到没几句,不过每次都能听到小姐提到谢大人呢。”谢渊闻言,垂眸又看向手里的玉牌,视线落在那弯弯的月牙上,暗自生出一种怜爱的温柔来。幼月幼月,可不就是新月么。他早就知道,当年苏夫人给她取这个名字,就是因为她出生的时候,天上正好挂着一弯新月。却没想到,她会精心给自己挑一块刻着她名字的玉牌。“李赢。”谢渊朝着身边喊了一声。李赢听得正认真,忽然被喊,赶紧应声:“大人,属下在。”大人不是正听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