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王爷猛地挺直了胸膛:“没错,沈小姐是本王要求娶之人,哪怕她有身孕在身,本王也认了当这个爹了!” 看她能狂到几时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方氏来之前,哪怕是想破了脑袋,也绝对想不出来,这三个王孙贵族居然会抢着喜当爹!方氏的脸色跟吃了屎一样难看。不,吃了屎的人都没有她此刻的脸色难看。四周的百姓们也看傻了眼。这又是什么炸裂的转折?这三人不是应该感到被欺骗,愤怒不已,因爱生恨报复沈小姐和白家么。怎么还抢着当起孩子他爹来了。在众人议论声中,伊曼神官缓缓走上前。百姓们对神官格外敬重,议论声也渐渐小了下来,到最后,几乎不闻。伊曼神官先是看向站在台阶上小腹隆起的女子,眼神冷淡,不含任何感情,而后才看向她身前的三个男人。“贝王爷、拓拔将军、赫连公子,烦请让开。”“此女子犯下忤逆大罪,又未婚先孕,其家眷告至圣教,论教令当送进天罚司,以儆效尤,肃清民间风气,还请三位不要阻碍圣教办事。”听神官这么下令,周围的百姓们也没了看热闹的心思,渐渐正色。“对啊,再怎么说,这个女人犯的也是大罪,目中可谓毫无对圣神大人的敬畏之心,就是渎神,该被送进天罚司!”“没错,这样的女子,居然还有人争着抢着要,我看谁也别抢了,还是把她送进天罚司最好,如若不然,这圣都城里的姑娘们还不都要效仿了!”听见四周为自家说话的声音,方氏眼中终于闪过一丝痛快。而此时,沈老爷也上前,刻不容缓道:“还请大人立刻将这孽障送进天罚司,我沈家已经将她逐出家门,她在天罚司是生是死,全凭神官大人处置!”“爹,娘!”沈元杨暴躁起来,想冲上来阻拦,可沈元枫一抬手,几个家丁就跑来将他按下。他两眼发红,目眦欲裂瞪着自己家人,好像从来没认识过他们一般:“不准把大姐送进去!”“把四少爷拖回去。”沈元枫一声令下,让人强行把沈元杨带走了。他则眺望着站在台阶上的女人,心中冷意泛滥。沈楠楠,这次总算没招了吧。什么棋逢对手,终究你还是差我一招。挡在白家前面的三个男人,只有贝王爷犹豫了一瞬。赫连凛只是淡道:“我的话已经说的很清楚了。”言下之意,就是谁想把沈楠楠带走,就必须从他的尸体上踏过去。拓跋枭则轻蔑地看着伊曼神官,冷嗤一声:“本将军也再说一遍,本将军与未婚妻是皇上赐婚,怎么,圣教难道是觉得,自己的权力比皇上还大,不需要禀明皇上就能把人带走!”“我们猎狼族的儿郎,若是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神官大人知道那叫什么么,叫废物。”贝王爷听到这句,眉毛一跳。什么玩意?这拓跋枭,想让人骂他贝王爷是废物么!一天天的,就会给人挖坑!于是还在犹豫的贝王爷也跳了出来:“伊曼神官,此事牵连甚广,你还是先回去请示教皇吧!”伊曼神官的脸上终于有了表情变化,很显然,以他向来在整个圣都城高高在上、说一不二的神官身份这还是第一次遇到如此不给面子的人。他眉头微拧,俨然心情不佳。可看着面前三个身份尊贵的男人,他一时之间的确无法将人强行带走。方氏见他不动,心里不由暗戳戳着急。这沈楠楠实在是太难对付了,他们这么长时间,才终于抓住她这一个致命的把柄,要是今天不能把她处置了,说不定回头又让她给找到机会逃脱了!所以今日这沈楠楠必须被送进天罚司去,以免夜长梦多。何况,元松说不定还在她手里,每多一天没回家,她就多揪一天心,怕这个毒妇对元松下毒手。正在方氏心焦,怕伊曼神官不答应时,伊曼神官却并未因为那三人坚定不移的语气而后退。“既然三位不愿相让,我这便差人去请教皇大人。”“这……”周围百姓们也看傻了眼。原本他们听着那拓拔将军的话,觉得也有些道理,毕竟这门亲事是皇上赐婚,又涉及这么多皇室之人,再怎么说,也应该向皇上请示再做处置才对。可这会儿见伊曼神官有让教皇直接来将人带走的意图,他们也迟疑起来。到底是皇上说了算,还是教皇说了算呢。百姓们渐渐也有了争论。

“这亲事是皇上赐婚,真要判,也该让皇上判!”“可沈楠楠触犯了圣教教令,本就该由圣教处罚,教皇大人就算将她送进天罚司,那也是合情合理!”两边争论不休,方氏却是松了口气。她也没想到,伊曼神官会这么硬气,站在沈家这边,丝毫没有因为这些皇亲国戚的就退让。若是教皇大人来了,今天就算这些人把皇上请来也没用!沈楠楠这未婚先孕也许还能说一说,但只要自己和老爷咬死了她忤逆不孝,那就是圣教大忌,绝对会被圣教重罚!方氏洋洋得意地看向那始终不发一言的沈楠楠。小贱人,今日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救不了你了。可方氏的表情很快僵了僵。她怎么感觉,那小贱人脸上不光没有害怕,还隔着面纱对她笑了笑呢。她心中隐隐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想起之前三番两次栽在这小贱人手里,她就怀疑今天还有可能会如此。但她很快摇头,不可能,今天事情闹得这么大,她就不相信这小贱人还能翻身。正这时,从头到尾没说过一句话的苏幼月忽然柔声开口,嗓音清润,好似一道清泉:“神官大人,今日,您带不走我,您还是请回吧。”“什么?”众人讶然。这沈楠楠,怕不是疯了,神官大人这边还等着治罪于她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