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瑞和施娘子没想到,外甥女居然还有这种际遇,回过神来,脸上皆是喜悦。

苏幼月看向白明安,继续说道:“沈家这些年就是靠着贡布生意才能爬高,明安,我们这的任何一批锦缎都比他们沈家拿来做贡布的浮光锦还要优质,你说,我们能不能抢下沈家的贡布生意呢?”

白明安使劲点头:“肯定能!姐姐,你真是太厉害了,连大师都跟你成为至交好友!”

“……”察觉到少年的关注点跑偏了,苏幼月沉默了一会儿,才又看向白家夫妇,“舅舅,舅母,我要对付沈家,不仅是因为他们动了锦儿,还因为,这是他们欠白家的。”

沉浸在高兴中的白瑞闻言,眉头揪了起来:“楠楠?”

苏幼月郑重地看向两人:“舅舅,舅母,我已经有确凿的证据,当年白家在生意上遇到的那件致命之灾是沈家和方家两家在背后联手所为……当年方家看中了沈旺海,想将女儿嫁给他,而母亲还白家正好挡了他们的路,所以,他们便安排了一出连环计。”

“舅舅可还记得,白家当初落魄之后,周围的亲友无一人敢伸出援手?就连舅舅想去寻一份抄书的活计都被拒绝,因为,沈旺海早就暗地里放了话,谁敢对你伸出援手,谁就是跟沈家过不去。”

她缓缓说完,白瑞和施娘子脸上却是愤怒大过震惊。

当年白家出事得太突然,紧接着就是沈家休妻之事,两人不是没有怀疑过,奈何根本就没有任何证据。

这些年,他们更是感觉处处受限,渐渐便也有心无力,根本没法去查当年的真相。

现在得知,他们的猜想都是真的,心火便瞬间高蹿,恨不得现在就去找沈家人当面对峙,揭开他们那丑陋的嘴脸。

“沈旺海!你,好一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我们白家当年对你可不薄啊!”

白瑞想起白家当年遭的难,想起被气死的父亲,枉死的大姐,还有流落在外这么多年不知吃了多少苦头的外甥女,此刻连杀了沈旺海的心都有了。

施娘子更是忍不住痛哭,她曾经不敢恨,只当是世事无常,才让他们一家落得如此下场,谁料,竟全是人祸!

年纪尚小的白明安眼中也埋下了仇恨的种子:“爹,娘……”

他自生下来起,就是在贫困中度过的,可不妨碍常听爹娘讲起当年的祖父是一位多么精明睿智,又心怀仁义的老人,也听说过自己那位姑姑有多温柔善良,所以虽然从来没见过这些亲人,可缺少亲戚朋友的白明安早就在心里把他们当成至亲之人。

所以他恨沈家,在自己还没生下来的时候,就害死了自己的至亲之人,也害得爹娘受了这么多年的苦。

看着白家一家子悲怆的眼神,苏幼月沉默着。

她的目的便是让白家人恨沈家,如此才能确保今后他们也会站在沈家的对立面去对付沈家人,确保他们会好好去做生意,光复白家。

只有恨才会让白家人敢于面对,光是厌恶不够。

但白家人本就该知道真相,更应该去恨沈家。

沈家如今的风光背后,埋葬着白家几条人命,还有整个白家的家业。

何况,其实连真正的沈姑娘也是沈家人间接害死的。

白瑞眼泛泪花,因为情绪激动,忍不住又剧烈咳嗽起来,施娘子顾不得自己的伤心,忙给他拍着背。

苏幼月先让他回了房间,给他施了针,确定他的情绪稳定了些,才继续方才的话:“舅舅,舅母,要想报仇,你们就得先保住自己的身子,不能倒下。”

白瑞重重点头,方才他的确是太失态了,现在想想,自己若不把身子养好,如何去对付沈家?

一时间,他想要养好身子的情绪达到了空前的程度。

白明安赶紧也在一旁劝道:“爹,您要好好养身子,咱们有姐姐的帮忙,肯定能把沈家的贡布生意抢走,扳倒沈家!”

少年聪明,只这一会儿,就明白了苏幼月带来那些布匹的用意。

他看向苏幼月的眼睛也更加坚定明亮了。

他也要尽快成长起来,这样才能保护爹娘和姐姐!

来要人

沈府里,方氏还没等到苏幼月后悔,自己就先后悔了。

“沈夫人,可否请沈大小姐一见?公主虽然已给大小姐下了帖子,但希望奴婢能代她先见一见沈大小姐。”说话的嬷嬷着装梳着高高的发髻,一双瑞凤眼虽言笑晏晏,却不怒自威。

她对面坐着的一个男人也适时开口:“是啊沈夫人,怎么不见沈大小姐?我们王爷可说了,这礼物必须送到沈大小姐手里,要是让王爷知道是旁人代收,我回去可交不了差事啊。”

厅堂里还站着一个嬷嬷,比起前两人,她的气势则弱了许多,但也催促了句:“沈夫人,我们家夫人之前就和您说好的,要接大小姐去国公府小住几日,现在国公府上下都等着大小姐来做客呢。”

几人你一句,我一句,方氏逐渐已经汗流浃背,她现在一想起沈楠楠那个孽女,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