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楠楠这三个字仿佛就是火星,一刹那就点炸了孟知意这个火药桶,她娇俏的面容一秒钟扭曲了起来。

“这布庄居然是哪个贱人开的!”

她早就听说了织月锦,可求了好几回,母亲都没能买来,这好不容易城中有了大量供货的地方,她便赶紧派人来抢着买,为的就是做一身好看的衣裳,等下一次宴会,她能一鸣惊人,一雪前耻。

所以见侍女两天都没抢到货,今天实在也坐不住了,亲自过来看看。

看到白氏布庄的火热,她还在感慨,这布庄得多赚钱,怕是要日进斗金,背后的东家肯定要乐开花了。

没想到,背后的东家居然是她的死对头沈楠楠!

这让前两天还在幸灾乐祸,沈家终于下决心把沈楠楠赶出去的孟知意气得耳朵里霎时间都在嗡鸣。

没错,那个贱人肯定是早就交代过不卖给自己布匹!

贱人!

一时间,孟知意连冲进去点了这白氏布庄的心都有了。

怀疑

想到自己的死对头如今居然过得这么好,自己却被她害得受人笑话,连门都不怎么出,孟知意气得差点把帕子撕碎。

“娘和哥哥明明说了要替我收拾这个贱人,可现在呢,她现在过得都要风生水起了!”

丫鬟们唯唯诺诺,当然不敢编排主子,只得哄着孟知意高兴。

“小姐,您在容华阁定制的头面已经制好了,不如我们今日就过去取?”

那头面和织月锦是孟知意同样期待的东西,知道今日就能拿到,她心情这才好了几分,叫车夫调转马车就往容华阁去。

待马车在容华阁外停下,孟知意从马车上下来时,眼尾的余光却忽然瞟到了隔壁酒楼刚刚进去的身影。

“哎,小姐……”

几个丫鬟正要往容华阁里走,见自家小姐居然往隔壁酒楼去,一个个傻了眼,连忙跟上。

孟知意的脚步却气势汹汹冲得飞快,跟着那身影就直接冲上了二楼。

苏幼月脚步刚踏进雅间,身后就传来一声怒喊。

“沈楠楠!”

看见死对头分外眼红的孟知意伸手就想去推苏幼月一把,却被旁边的折影一把反折住了胳膊。

“啊,狗奴才,放开我,谁准你的脏手碰本小姐!”

孟知意怒不可遏,可被反剪着胳膊,只能狼狈不堪地被押着进了雅间。

“孟小姐这是想做什么?”苏幼月挑了挑眉,进了雅间,便撩了撩裙摆坐下了。

看见她这副姿态,孟知意就觉得作呕:“贱人,装什么装,害得我被贝王爷赶出宇文国公府,告诉你,这件事没完,看我们定安侯府怎么收拾你!”

苏幼月像是觉得好笑,眉眼间噙着淡淡的笑意:“定安侯府想怎么收拾我,还想要我的命不成?”

孟知意本身倒未往这处想,但被她这么一提醒,立刻怨毒道:“告诉你,要你的命对我哥哥不过是动动手指的事,我哥哥手底下的能人异士多了,杀你就跟捏死只蚂蚁一样,让你死得悄无声息!

你赶快叫这狗奴才把我放了,再给我磕头认错,本小姐就勉为其难饶过你。”

一番话,说得气势十足,只是她的姿势实在是过于狼狈。

苏幼月眸子微微转动了半圈,顿了顿,而后,她忽然站起身来,朝着孟知意走了过来。

孟知意见她一言不发,还以为她是怕了,准备给自己道歉。

这才对,毕竟如今没了沈家大小姐的身份,她沈楠楠不过算一个乡下贱民而已,而自己可是堂堂侯府嫡女,在自己面前,她就该给自己跪下!

孟知意等着面前这个让她恨透了的女人给她道歉,对方那一举一动都缓慢优雅,连走到自己面前的步伐都格外慢悠悠,让她觉得虚伪可恨至极。

饶过她?

笑话!

她把自己害成这样,就算跪下给她磕头认错,她也绝不会原谅她!

孟知意刚想完,面前就影子一闪,她的脸上狠狠挨了一巴掌,整张脸都被甩到了一边去。

这一巴掌打得响亮,打完了,苏幼月还轻轻甩了甩手。

“孟小姐,我的道歉你可还满意?”

脸上传来火辣辣的痛,孟知意却整个人都呆住了,眼中充满了不可置信。

这辈子,她还从来没被人打过,更别说是如此羞辱性质的打脸。

这一巴掌,打的何止是她的脸,还有她一直以来由家世和身份带来的傲慢和自尊,虽然眼下她在雅间里,面前只有沈楠楠和她身边的侍卫,但她却感觉周围仿佛有无数嘲笑声和嘲讽的眼神,就仿佛回到了她被赶出国公府那日般。

震惊过后,前所未有的屈辱感化作怒火席卷而来,孟知意忍不住尖叫一声:“沈楠楠,贱人!你敢打我!”

几个丫鬟已经追了过来,听到自家小姐的尖叫声,再看到她脸上通红的巴掌印,一个个也呆若木鸡。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