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霜霜气得鼻子都差点歪了,语气极其不满:“姐夫,没有你的命令,这贱奴才居然对我动手!”

折镜冷声警告:“鹿小姐,您方才要是再靠近大人一步,属下割的恐怕就不是您的头发了。”

说着,青年的视线在她喉咙上扫过。

鹿霜霜的喉咙顿时一紧,又气又急,看向谢渊,似乎想要男人给自己做主。

可谢渊却连看都未看她一眼。

折镜却一挥手,身后又有两个侍卫上前,将鹿霜霜拦住。

青年自己往前走去,从胸口拿出了一对不知是何材质的手套戴上后,又拿出了一把铁钳。

地上的小王氏虽不知那钳子是作何用,却知道对方是打算用在自己身上,一时间惊恐万分:“老爷…老爷,我真的冤枉啊!”

只可惜,鹿森心有余而力不足,气得发疯都没用,只能干瞪眼瞪着谢渊。

折镜到了小王氏跟前,小王氏刚想往后跑,却又来了两人,直接一把将她按在了地上,拽出了她养尊处优的右手。

她拼命挣扎,想把手缩回去,可那两人的力量却大得出奇,她居然一分一毫都动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那钳子伸来,夹住了她染了蔻丹的指甲。

“鹿二夫人,你只有一次机会,你安排的人将我们夫人绑架到了哪里?”

哪还会做美梦

小王氏吓得几乎失声,电光火石之间,脑海中爆炸似的涌过太多种结果。

倘若自己就这么招了,那老爷一定会休了自己的,从今以后,不论是苏府还是鹿府,都再也没了她的容身之地!

可若是她不招……

小王氏瞳孔紧缩,还在权衡利弊,指甲上就忽然传来一阵生拉硬拽几乎要将指甲生生剥离的痛楚。

那痛不是突然到来的那种,而像是要将皮慢吞吞从肉上剥离,让人清晰地感受到每一寸皮肉都在被撕扯绷断,脑海中什么都记不得了,只有那痛像是一把刀子,在一刀一刀地将人理智戳得千疮百孔。

小王氏也是官宦人家的小姐,这辈子养尊处优大半辈子,何时受过这种皮肉上的痛楚,几乎是刚刚感觉到痛,就尖叫着回答。

“我说,我什么都说,我也不知道她在哪,我让那些人把人绑走几天,之后在还回来,现在我也不知道他们在哪!”

原本还在愤怒的鹿森听到这,一双眼睛愕然瞪圆了。

“王翠云,真的是你对囡囡动手?”

质问之后,他怒不可遏,想扑上去殴打这个蠢货女人,可这会儿却还被其他人拦着,怎么都过不去。

他气得胡子直吹,他就想不明白了,谢渊手底下这些人都是什么人物,自己好歹也是习武几十年之人,居然连一个人都撼动不了。

小王氏颤颤巍巍,不敢看鹿森,可心中却微微庆幸,自己这样说,就还有挽回的余地,她要是真实话实说,她是让那些人直接取命的,那看谢渊这个疯劲,自己是别想活了!

鹿霜霜也傻了眼,没想到,苏幼月的失踪居然真和母亲有关。

这下什么都完了,父亲指不定要怎么发火,万一他真像之前说的,要将母亲休了,那他们二房丢人就丢大了!

她以后还怎么嫁人?

她正在细思,冷不丁听见前方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吓得她一个哆嗦,朝前看去,就见先前那个割断自己头发的青年手中拿着的钳子里,多了一片血淋淋的指甲。

鹿霜霜尖叫一声,不可置信地朝母亲看去,就见小王氏尖叫着,惊恐至极地想往后缩,一只手哆哆嗦嗦地打着颤,手指上的血如泉涌。

“娘!”鹿霜霜吓傻了,想要上前,可身前挡着的两个人依旧如两座小山一般不可撼动。

折镜冷淡看着尖叫不断的小王氏,眼底没有一丝波澜,像是早已见惯了这样的场面:“鹿二夫人,一次机会,你已经用完了。”

小王氏拼命摇着头,痛得满脸狰狞,似乎已经疼得说不出话来。

可眼见着那面容俊美的青年两指一松,那钳子种染着红色蔻丹的指甲掉在地上,而他忽然再次伸手,抓住她的手时,她已经快要吓疯了。

“我说,我什么都说!我真的不知道她在哪,我派去的那些人本来是冲着鹿溪雪去的,是要她的命,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们就把苏幼月带走了!”

见青年似乎没有打算停下的意思,瞬息之间,她脑子终于灵光了一次,看向谢渊:“谢大人,我说的都是真的!我可以告诉你们,我是从哪找到那些人的!”

她疼得一边抽气,却一边语速飞快,生怕说晚了,那鬼魅一般的青年就会继续手上的刑罚。

她说完之后,站在一旁面无表情的谢渊终于掀了一下眼皮。

“说。”

依旧是一个字,可小王氏却猛然松了一口气,如闻赦令。

远处的鹿森已经气得直骂,可小王氏却充耳不闻,此时此刻,若是她再不知道到底谁才是她应该怕的,那她才是真的没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