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也只有这两个而已,除此之外,所有人都不值得她冒着生命危险去做什么。

什么国家的事,那些太大了,她不懂,她只知道,她想看见身边所有人都好好的,等到她老的那一天,还能看见他们,就好。

苏幼月看着楚小紫气鼓鼓的面容,轻叹一声:“小紫,很多时候,大事当前,事不由人,也容不得人去细细思索值不值得了,此事也是我和谢渊多重考虑后的决定。”

华清云唇角也挂着一丝无奈:“楚弟,谢夫人说得对,我们还是尊重他们的决定就好,何况今日的确事情复杂,若是是华某,恐怕也会做出和谢大人一样的选择。”

“你们心里都是大局为重,连命都不在乎了,我还能说什么。”楚小紫闷声回了句,转身就走。

苏幼月刚想追过去,华清云摇摇头拦住了她:“我去吧,谢夫人,让你费心了,你还是先去安排暗卫吧。”

见状,苏幼月脚步停在了原地。

锦儿小嘴嘟囔道:“小姐,你别生气,小紫也是好心,在她心里呀,什么都比不过命重要。”

“嗯。”苏幼月亲自教导过那丫头,自然明白她是一番好心。

惜命本就不是错,谁会想要无故丢命呢。

只能等回去再跟她慢慢分析这件事其中门道了。

这件事影响的也不只是东荣,还有如今的他们,还有国家时局,并非只是救一个拓跋枭而已。

这小丫头一路想着来为她报仇,已经是不知道鼓了多大的勇气,她怎么可能会苛责。

远处,已经跑远的楚小紫满脸的闷闷不乐,到了一处河边,她索性捡起几块小石子打水漂,来发泄心中的郁闷。

她一想到先生被从自己身边强行拖走,现在都似乎还残存着恐惧的肌肉记忆,若是可以,她恨不得现在就把所有人带回去。

可他们怎么就不理解自己呢。

“楚弟。”华清云赶来,看见她站在湖边,脚步更快了些。

楚小紫心中有火气,可根本不舍得对他发,于是把手里的石子一把都扔了下去,听着哗啦啦的水声,再看华清云那难得着急的模样,居然还有几分想笑:“怎么,难道还怕我想不开会跳下去?放心吧,谁想跳都不可能是我想跳,小爷我的命最重要!”

罢了罢了,他们做什么选择那是他们的事,自己又左右不了他们的决定,这么别下去,岂不是徒增烦恼?

他们跟自己不一样,各有志气,是要做大事的人的,自己能与他们结识,已经是极幸运了。

楚小紫从小过的日子苦,所以多数时候都得自娱自乐给自己的生活找点乐子,一来二去,养得脾气向来来得快去得也快,还不等华清云说两句,她就把自己哄好了。

华清云见她心情转好,摇头笑道:“我不怕楚弟跳下去,却怕楚弟不慎掉下去。”

他这么一说,楚小紫才发现自己站的地方的确有些危险了,赶紧退回来,然后拍了拍胸脯:“呼……”

拍完,两个人对视一眼,忍不住都笑了。

华清云看她已经站在安全地带,才缓缓替谢渊和苏幼月解释。

“楚弟,谢大人夫妇做出这样的决定,也是有缘由的,你我所见,圣教残暴冷酷,圣教中人人性扭曲,他们还没有完全掌控东荣,都敢如此一手遮天,肆无忌惮,若是他们拿到兵权,皇室也会沦为圣教的傀儡,届时整个东荣大到上了年纪的老叟,小到牙牙学语的幼童,只要被他们盯上,他们都不会放过,而且他们会更明目张胆,因为他们早已毫无人性可言。”

“除此之外,玄明帝在位,如今大盛和东荣尚能保持和平,若是圣教之人掌控军权,便随时有可能会对大盛发动战争,因为教皇这些年本就一直是主战派。”

“他们连东荣子民都能如此对待,到时候更不会善待到时候战争中的大盛平民。”

“而且,若是圣教掌权,恐怕我们就不好离开东荣了。”

“谢大人和谢夫人想必也是有此考虑,所以才会去。”

听着面前的男人耐心一点一点给自己分析,楚小紫也彻底冷静了下来。

“我知道了华公子,是我目光太狭隘了。”

她方才只是想着,先生和谢大人根本就没必要管东荣内部的事,为了一个拓跋枭去冒险。

现在彻底明白过来了,以谢大人和先生的脾气,自然不会对这种事坐视不理。

而华公子也是。

华清云道:“楚弟目光并不狭隘,只是不了解东荣这些年皇室和圣教两足鼎立的关系。何况,重视性命有何不对?”

楚小紫不由脸红,但又急忙道:“那你可以别再经常这样不顾危险乱来了,”

这下男人却回道:“人终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

“听不懂听不懂,华公子你别咬文嚼字了,反正答应我,重视自己的命一些好么?我还想回大盛以后跟你们周游河山去呢。”楚小紫一点都不想听他说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