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摸去了后院,想去瞧一瞧这入寺小住的皇上和皇后娘娘到底是什么模样。

后院禅房里,司宁池刚刚沐浴完,天气太热不愿擦拭自己的头发,干脆去院子里吹吹风,晾晾干了。

赵宗珩拗不过她,便由着她去吹风了,只让素云去煮了一碗热汤让她喝下,虽说是夏日也是会受凉的,赵宗珩倚在禅房外阶梯上看书,时不时抬眼看向司宁池。

那围墙外几个小沙弥正叠罗汉似的,你驮着我,他踩着谁的肩膀往上爬,在这月光下终于从围墙探出了脑袋。

一眼便是瞧见了那站在院内的身影,素雅的纱裙穿在司宁池的身上,满头秀发披散而下,那站在月色下的女子肌肤白皙似散发着朦胧的光芒。

趴在围墙上的小沙弥眼睛都看直了,这比画上的九天玄女都漂亮。

“看到了没?说话啊!”那最下面的小胖墩脸都憋红了,眼见着便是要撑不住了。

“诶,诶,别晃……”这失了力气,顿时几个人歪七扭八的撑不住了,哎哟一声便是从墙头跌了下来,这些动静也惊扰了院外看守的侍卫。

“什么人!”那手握长剑的侍卫上前查看,就看到了那个小孩惊慌失措的拔腿跑远。

“皇上。”王成祥忙不迭的来赵宗珩跟前通报。

此举是何意

“几个顽皮的小沙弥在外窥探圣颜,可要奴才让人捉来问罪?”王成祥小心询问道。

“都是孩子,问什么罪。”赵宗珩还未开口,司宁池已经先一步走上前来了,神色浅淡扫了王成祥一眼道:“夜深了,别叫那几个孩子磕着碰着。”

王成祥没敢吭声,赵宗珩冲着他摆了摆手,王成祥这才低声应下了。

赵宗珩一脸不悦的看着司宁池道:“管束不严,为何不让朕罚?”

司宁池抬了抬眼看向他道:“若日后皇上自己的孩子顽皮,也要治治皇上您管束不严的罪吗?”

司宁池话音落下,赵宗珩整个人瞬间愣住。

他看着司宁池好半晌,才默默开口道:“那不治了……”

司宁池本没当回事,谁知她都用完羹汤进屋了,赵宗珩还老神在在的坐在外边,轻轻皱着眉不知是在思索着什么人生大事,一副忧心忡忡又惶惶不安的样子。

不至于吧?

不过是阻止了一次他的决策,怎么还抑郁了?

寺中小住的几日过的颇为闲适,让司宁池生出了一种自己似乎已经不是皇后了的错觉。

然后……

“回宫吧。”司宁池扭头对着赵宗珩道,再不回去她真要以为自己被废了。

“难得来一趟寺中,皇嫂当真不去求个签呀?”朝阳公主还在劝说司宁池道:“你与皇兄也成婚许久了,不去求个子嗣什么的?”

“什么?”司宁池略微挑眉,她似乎从未想过这件事。

孩子啊。

她转头看了一眼赵宗珩,试想了一下生出个孩子随爹,似乎也不是不能接受?

司宁池弯了弯唇笑道:“你皇兄不准我去正殿。”

“素云,替本宫去求一个吧。”司宁池本着来都来了的意思,唤了素云跑一趟,临回宫前还求了个签,当然这一切都是瞒着赵宗珩的。

回宫之后,赵宗珩入了宫门就径直朝着宣明殿去了。

而司宁池则是回凤梧宫,让她没想到的是意外在宫门口瞧见了一个人。

“娘娘,是淑妃娘娘的贴身婢女。”素云一眼便是认出了秀琴,很是意外道:“这是在往宫外送东西?”

“一会儿去问问。”司宁池没急着走,等瞧着秀琴离去好一会儿之后,才让素云去打听去了。

没一会儿素云就回来了:“娘娘,奴婢问过了,东西是送去给一处酒楼的,不知是给什么人。”

司宁池若有所思的扬了扬眉,能让淑妃特意送东西过去的,又不是送去梅家,那么只能是送给故人了,在这京城之中有让淑妃惦念的,怕是只有那位留京的长差了吧?

“奴婢让人盯着看看?”素云小声道。

“嗯。”司宁池应了一声,这才让车驾回凤梧宫去了。

不得不说淑妃这隐匿的手段做的实在不咋地,司宁池这让人一查便是查出来了,那秀琴送出宫的东西果真便是送去给她的老相好,那位长差齐公子的。

不过倒也不是什么稀罕东西,就是一些碎银,连个信都没给,更别提什么贴身之物了。

淑妃此举倒像是友人般的扶助,齐承允如今在京中似乎难以立足,正是缺钱使的时候,淑妃送的钱也不多,但是齐承允分文未取。

这两人也是有趣,淑妃或许是深知自己身份,不敢与齐承允有过多的牵扯,却又放不下心才会有此举动,而齐承允更是知晓,宫妃与自己已然存在千沟万壑,再难跨越。

所以万不敢收她的东西,以免落人话柄,给她惹上麻烦。

相爱之人便是如此事事为了彼此吧?

“江北之事还未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