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也知道是继母。”司皓泽笑着说道:“我并没有任何义务照顾她。”

“父亲今日若是为了此事而来,就不必多言了。”司皓泽放下了手中杯盏,抬眸看向司毅荣说道:“我不会搬回侯府,这小小宅院就是我的家。”

司皓泽抬手推动轮椅,往前些许说道:“此去江北,望父亲一切安好。”

司毅荣听着这话心里气得不轻,不免想到这宅子还是皇后赏下的,这兄妹二人如今可真是一个都管不住了。

“你,你这是想让我安好的样子吗!?”司毅荣怒而起身指着司皓泽道:“我养你这么大,就是让你这么来气我的!?”

“……”司皓泽沉默不语。

“是不是皇后让你不管此事的?”司毅荣看着司皓泽道。

他气的甩袖道:“你们就定要如此不顾父子情谊,把关系弄的这么难看吗?”

司毅荣大声吼道:“为父自认从未有半点对不起你们的地方,侯府没落对你们有什么好处!?你们是司家人!”

选一颗好牙

司皓泽看着那怒声大吼的中年男人,字字句句的话语之中听不出半点身为父亲的温情,在诉说着他们的自私,而他这满腔的话语何尝不自私呢?

他没了耐性,甚至不想再多看他一眼。

声调平缓的转头让下人送司毅荣离去,任由那气急败坏的吼叫声回荡在耳边也不再回头。

白府上下的护卫都是曾经司皓泽的部下,各个孔武有力司毅荣岂敢招惹,就这么碰了一鼻子灰被赶出了白府,望着那小院宅门气的心口抽痛。

“公子还要进宫吗?”白府之中,东思站在司皓泽的身边,微微低头询问道。

“不必了。”司皓泽望着远处亭台轻叹了口气。

他本想着进宫问问自家妹妹,让父亲前往江北是否有些太危险了,若江北叛军尚未起兵造反他必然不会多说什么,但江北叛军起兵此事必定不能善终。

此时将司毅荣送去江北……

司皓泽曾有劝诫之念,但今日司毅荣这番话语却让人心寒至极。

司毅荣去江北之时,司皓泽和司宁池谁也没来相送,那柳氏哭哭啼啼了几日,烦的司毅荣恨不得即刻启程。

司毅荣这一走,西武候府里便传出了不少流言蜚语,无非是说皇后何等冷血,对自己的父亲都能如此狠心,叛军起兵造反这等危险的局势竟让自己的老父亲涉险。

当了皇后忘了爹娘之类的,到底是不敢明着议论,但是那背地里可没少言说此事。

这话不知怎么传着传着传进了宫里,司宁池在听闻此事的时候正端坐在亭内饮茶听曲,这会儿曲子也停了,左右两边伺候的人鸦雀无声垂首立着。

“这些不中听的话,是侯府传出来的?”司宁池伸手接过沈庭递过来的茶水,浅浅抿了一口低声询问道。

“自侯爷走后,那柳氏便时常出入侯府去往各地赴会。”素云低声说道:“明里暗里的哭诉着自己的不易,可不就是她编排出的话吗?”

“真把自己当侯府主子了,以为有侯府撑腰她便能得意了。”素云很是气愤皱眉说道。

“沈庭。”司宁池面色平静,轻轻弯唇笑道:“成日待在宫中想必也是无趣。”

“你去一趟。”她抬起眼帘笑意吟吟的看着沈庭说道:“把那贱人的牙掰一颗下来,本宫要做成吊坠送给父亲。”

那跪坐在地上泡茶的沈庭温声抬头,低眉笑着应下:“是,奴才定会选一颗好牙。”

素云心头颤了颤,看着那从容起身轻撩衣袍转身离去的沈庭,顿时感觉自己牙根发疼,默默垂下头不敢多言一个字。

司宁池心满意足的重新倚上身后的躺椅,转眸看向那抱着琵琶的歌姬扬手道:“愣着做什么,唱啊。”

那歌姬脸色发白吓的浑身一颤,连忙应下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口恐慌,继续奏曲了。

刚起的一些流言蜚语没两天功夫就烟消云散了,宫中再度恢复了往日宁静,凤梧宫内辉煌依旧,那路过的宫人每每侧目都满眼的感叹羡慕。

君命不可违

京中倒是宁静,江北却是陷入了恐慌之中。

成远候既起了造反之意,必然不会善罢甘休,再不藏着掖着了,将多年来养的兵力全亮出来了,整个江北都在成远候的掌控之中,边陲城镇的百姓得了消息纷纷收拾行装准备逃难。

而原本气定神闲,与韩玉郎在山林野炊的赵元罹彻底陷入了险境之中。

二人几乎狼狈逃窜,无论在山林还是在城镇都无法立足,而成远候显然铁了心势必要杀了赵元罹,甚至不惜放火烧山也要将赵元罹逼出来。

韩家军在成远侯府险些折损,不得已退兵,这一退就直接退出了江北地界,再难前行一步。

急报回了京,赵宗珩不得不继续调兵遣将支援江北,也第一次深切的知道了成远候这些年来暗地里都做了些什么,谋逆之心简直昭然若揭。

“走!”那漫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