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宁池眸中掠过喜色,眨了眨眼盯着赵宗珩道:“皇上醒来?可有哪里不舒服?”

赵宗珩动了动自己的左手,发现半点也举不起来不免皱眉。

“别乱动。”司宁池制止低声道:“那暗镖上有毒,皇上手臂被划伤了。”

“……”赵宗珩一点都不意外,这种中毒的感觉多少有点熟悉,他是先帝唯一的皇子,小时候也中过两次毒……

“扶朕起来。”赵宗珩在司宁池的帮助下坐起了身,靠着柔软的垫子缓了口气道:“皇叔可曾有事?”

司宁池见赵宗珩刚醒来第一个问的就是皇叔顿时有些无语,轻哼一声道:“皇上放心,皇叔中的箭并无毒药,只是伤口颇深,在偏殿躺着呢。”

赵宗珩听着司宁池这语气弯了弯唇,司宁池扭头看向许昭容道:“许昭容,你去让王成祥把给皇上准备的膳食端上来。”

许昭容这才得以喘气,连忙低声应下了。

“皇上负伤昏迷,许昭容可陪着臣妾照顾了整整一夜。”司宁池语调不轻不重的说道:“得亏是有许昭容帮衬,否则臣妾怕是伺候不好皇上。”

“别演了,朕知你有心捧她。”赵宗珩哪里听不出司宁池话中意思,耐着性子道:“前些日子才刚晋升,总得缓缓。”

“皇上记着便好。”司宁池展颜一笑,听到了满意的答复终于安心了。

随后王成祥命人送上了膳食,司宁池也跟着一起用了些,太医听闻皇上醒了也都过来了,在太医为皇上诊脉之时,司宁池这边也让许昭容回去歇着了。

许昭容略有些担忧的看着司宁池道:“皇后娘娘您也一夜未歇,身体吃得消吗?”

司宁池听出了许昭容的关怀,露出了几分笑道:“本宫还有些事要说给皇上听,你不必挂念本宫。”

许昭容低声应下,见着司宁池回了寝殿这才退下了。

殿内太医为皇上再三查看,确定并无大碍之后便来向皇后汇报,顺便又给皇上换了伤药,这才一一退下了。

司宁池等到太医离去之后才来跟赵宗珩言说了一下关于此次刺杀的事情,她已经安排下去,赵宗珩听着听着目光亮起,看着端坐在自己面前的司宁池眸中满是温柔之色。

“皇后心细如发思虑周全,有皇后在朕也无需有后顾之忧了。”他弯唇看着司宁池笑道,语调之中藏着莫名的骄傲和欢喜。

他的皇后,真厉害。

他这都还没来得及多问,皇后竟是已经将所有事情安排妥当,他根本无需有任何担忧之处。

司宁池看了赵宗珩一眼道:“皇上不责怪臣妾自作主张就好。”

“皇后事事为朕,朕岂会责怪?”赵宗珩朝着她伸出手,示意她坐到自己身边来。

“臣妾可不是为了皇上。”司宁池挪着步子坐去了床边,低声说道:“臣妾可都是为了自己,臣妾这个皇后还没当够呢。”

言外之意,她还没玩够,你不能死。

赵宗珩听着这话顿时笑了起来,拉住了司宁池的手道:“如今心甘情愿当朕的皇后了?”

司宁池:“……”

“臣妾困了。”司宁池说着便要起身。

“就在这睡。”赵宗珩攥着司宁池的手不愿松开,挪着屁股往里蹭,空出了半边床望着司宁池。

“皇上还伤着呢……”司宁池自是拒绝,赵宗珩却不依不饶,见司宁池要走他便定要跟着,可把司宁池气的够呛,这狗皇帝怎么还耍起了小性子?

无奈她只好应下,主要也确实是忙碌了一天一夜困倦不已。

如今见着皇上平安苏醒,提着的心也放下了,她褪去了外衣躺上了龙床,就这么挨着赵宗珩睡下了,睡前还担心自己会睡得太沉弄到赵宗珩的伤口。

等到真的睡着之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司宁池再次醒来的时候已是旁晚时分,太医又来给皇上诊脉了,司宁池从赵宗珩的怀里抬起了头,眼神之中还带着几分刚刚睡醒的懵懂惺忪。

“醒了?”赵宗珩保持着倚靠的姿势,垂眸望着她的眼神盛满了喜爱和温柔。

“皇上怎么也不叫臣妾一声。”司宁池后知后觉的坐起了身,才发觉龙床前拉了一个屏风遮挡,太医们都跪在屏风后头,床边桌案上有几本翻阅过的折子,很显然在司宁池睡着的这段时间里,赵宗珩在处理朝务。

司宁池匆匆起身,唤了素云入内伺候穿衣,稍作收拾整理这才唤了太医入内替皇上诊治。

宫中倒是安宁,在司宁池睡下的这段时间里,崔太后来了一次,许是听闻皇上醒来的消息眼巴巴的赶来慰问,结果承明宫的门都没进,就让皇上轰走了。

其他妃嫔瞧着这架势心里也忍不住打鼓,不知该不该来看望。

最后是贤妃邀了诸位姐妹一同前来,好在皇上没像对太后那般不留情面,准了她们入内,可却不让发出任何声音,原本众人是不解的,直到进入寝殿内,见着了那躺在皇上怀中安睡的皇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