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臣妇虽为妇人却也是有骨气的。”裴氏面色冷肃抬眸看向司宁池道:“娘娘如此羞辱未免有些过分了吧?”

“娘娘既是丝毫不愿顾念往日情分,臣妇也没什么好多说的。”裴氏说着俯身低头对着司宁池拜了拜说道:“是臣妇今日来的不对,臣妇告退。”

她倒是能说会道,眼见着无法拿捏住皇后的心思,当机立断便是告了退。

司宁池嘴角的笑颜顿时淡了下去,瞧着裴氏那般神态露出了几分讥笑,她站起身来看着裴氏道:“本宫还道是高夫人能为了自己儿子做出多大牺牲,看来也不过如此。”

司宁池很是失望的撇开了眼,显然也没了与裴氏继续纠缠下去的兴趣,微微侧头道:“送高夫人出去吧。”

裴氏出了凤梧宫这心口还堵得厉害,难怪外头总说皇后娘娘性情不定,以前她只觉得司宁池只是些大小姐脾气罢了,如今看来可真是让人琢磨不透。

景王府,裴氏才刚刚坐下便看到了那着急慌忙跑进来的高寒祁。

“母亲你去见皇后了!?”高寒祁神色着急,张口便是质问的口气,顿时让裴氏的不悦达到了顶峰,本就因为被皇后的羞辱而满是怒火,这下彻底达到了顶峰。

“是去了,怎么?”裴氏沉下眼眸道:“我去不得?”

“你为什么要去见皇后?”高寒祁有些暴躁,攥紧拳头道:“她已经是皇后了,母亲还想做什么?”

“我想做什么!?”裴氏听着这话顿时忍不了了,猛地站起身来道:“你怎么不去问问皇后她想做什么!?”

“寒祈,我才是你的亲娘啊!你不为娘着想,竟还帮着一个外人?”裴氏说着又忍不住了,甩着帕子便开始垂泪,一副大为伤心的模样道:“若不是为娘今日机警,今日怕是都回不了景王府!”

“她已是皇后,我能做什么?我敢做什么!?”裴氏这话里俨然满是怨气,本就不悦,见着自家儿子还为了别人质问自己更是难过不已。

高寒祁眉头紧皱,看着裴氏这副模样眸色沉了沉道:“母亲也该好好想想,当初她那般哀求……”

“您是如何无情的,今日受了折辱,怪她吗?”高寒祁看了裴氏一眼道。

“你说的这话是责怪起我了?”裴氏顿时哀嚎一声,大哭起来道:“我这都是为了谁!?不都是为了你,为了高家吗?“

“天底下当娘的哪个是为了自己啊……”

“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嫁入了高家,死了丈夫还遭儿子嫌弃,我干脆去死了算了啊!”

裴氏又是哭又是闹,发泄着自己的情绪,高寒祁有些愕然看着眼前这宛若泼妇的妇人,显然有些不知所措,这么久以来裴氏在他面前所有的哭闹都算得上是语重心长的劝说。

或是哽咽似的低泣着,从未像今日这般不顾半点仪态的……

高寒祁懵了好一会儿,才像是回过神了似的,小声说道:“儿子不是这个意思,母亲消消气……”

裴氏不依不饶,哀嚎着哭闹的动静弄得府内上下都侧目,像是瞧热闹似的。

高寒祁哪里遭受过这般架势,叹了口气道:“都是儿子的错,母亲想如何都依您。”

“当真?”裴氏哭声一顿,看着高寒祁道:“那与杜家的婚事……”

“母亲觉得好便好吧。”高寒祁到底还是妥协了。

“太好了,这才是娘的好儿子啊!”裴氏顿时大喜,拉着高寒祁的手夸赞他懂事,转眼又成了一副母慈子孝的场面。

那厅门外侧耳偷听的下人们缩了缩脖子纷纷散开了,对着场面已是见怪不怪了,左右高夫人总有法子治得住景王,闹出多大的动静都不稀奇了。

就是不知未来女主子过了门,受不受得住了……

太傅之女杜岚雪,名副其实的名门之后,书香门第,京中出了名的才女,当初也是带头看不上继室过门的司琼怜的。

她有着才女的傲气,更是对后来司琼怜做下的各种事情嗤之以鼻,根本无法想象一个女子怎会做出那些事,果真是外室养大的,与大家闺秀俨然不能相提并论。

景王与太傅之女结亲之事没多久就传进了司宁池的耳中。

“倒也算得上郎才女貌。”司宁池兴致不高,敛下眼眸摆弄着桌上的珠玉淡声道:“皇上下了旨意?”

“说是已经在拟旨了。”素云点了点头,看着司宁池的手道:“杜家小姐配上景王,也不算差。”

司宁池笑了笑没说话,她对那个杜小姐倒是没什么印象……

犯病了

只记得是个心高气傲的女子。

再想想高夫人也不是个好说话的,那杜家小姐若当真过了门,这婆媳之间怕是一场大戏吧?

天气过于炎热,司宁池逐渐变成蜗居之态,整日便是躺在凉爽的殿宇内吹着凉风,吃着冰镇的瓜果点心,听听小曲儿可别提多自在了。

“这么热的天,去山寺做什么?”今日朝阳公主也来凤梧宫蹭吃蹭喝,正央求着司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