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邓焰嘴角的弧度定在那儿,脸上的表情出现缝隙, 急切地张开牙对着墙面比对着。

女人低下头,捂着嘴偷笑。

被两个女人盯着, 他觉得落了面子,脸红一直漫至耳朵, 扭过头气急败坏地朝谢逍急吼。

“哪有!”

“噢……”谢逍插着兜,浑不吝地抬起下颌,云淡风轻地瞥他一眼,“看错了。”

邓焰瞪眼:“靠,你故意的。”

他正准备说些什么,电梯到了楼层,门打开,外面都是来来往往的工作人员。

他的手定格在半空中,然后缓缓收回手,当作什么都没发生似的插进口袋里,扬起职业的微笑走出电梯。

谢逍冷嗤一声,跟着走出去。

温慕寒轻声走到那个女人身边,安慰她,“他说的话你别当真。”

她点点头,“谢谢。”

温慕寒摆了摆手,跟上谢逍,远远地就看见许从音带着她手下的艺人站在制片人办公室门口。

“余未,”许从音招手,“这儿。”

温慕寒在公众场合不喜欢太过于暴露自己三次元的事情,所以包括季青棠,在人前也只是喊她笔名。

几人走过去,办公室的门正好打开。

往里看去,季青棠还有几个执行制片和监制在里面候着了。

“都到了吧,人不多,”季青棠坐在皮质沙发上,开口,“都进来吧。”

几个演员都进去了,留下两个经纪人。

温慕寒因为季青棠的一句,“余未,你是原作者,你留下。”

“好。”

不算太大的空间里,蓦地涌进去这么多人感觉有些挤。

自从谢逍一进来,季青棠的视线就落在他脸上,带着兴味,然后时不时地跟旁边的制片交谈几句。

谢逍被他这种眼神,盯得有些不适应,感觉不像是在看来试镜的演员,更像岳父看女婿的眼神。

“你们,”一个制片抬手在几人身上指了指,“谁先来?”

“我。”许从音带过来的周燃率先站出来,初生牛犊不怕虎。

“好。”

邓焰第二个表演,最后轮到谢逍。

其实最后一个表演,压力挺大的,要是前面两个人演得不好,倒也罢了,但只也是万一。

第一个表演导演会有考量,最后一个会有审美疲劳感,最好的还是中间那个。

确定好表演顺序,有工作人员进来将要表演的剧本片段分发给三人,没头没尾地一段,没看过原著的还真摸不清。

季青棠同样拿着剧本准备跟演员搭词,摄像机也架好了。

一切准备就绪。

温慕寒看了一眼,是江敛第一次出场的戏。

盛京太子江敛,在外人眼中看来就只是个流于花柳之地的纨绔,无心朝政,整日游手好闲,当个闲散人,但他心中也怀揣着对大好河山的向往,不是君主的占有,而是想让黎民百姓都过上好日子。

但纪千阙的到来,打破了所有的幻想,真相水落石出,皇后是江敛的弑母仇人,扶持他做太子不过是为了给自己儿子铺路,阻绝掉其他皇子由于皇位斗争而带来的伤害。

推至主位,任其撕咬,两败俱伤,剩者得利。

这一场戏讲的是是江敛在长安城中最繁华的长街上,驾马而行,身穿一身幽紫色直襟长袍,腰间扎条同色金丝蛇纹带,黑发束起以镶碧鸾金冠固定着。

街中有一男子准备强行掳走一对妻儿,江敛手握长鞭,劈开灰尘,甩在男人身上。

“江小爷在此,岂容你撒野。”

发丝同骏马的毛发一同飞扬着,肆意而又热烈,如旷野的烈风。

——鲜衣怒马少年郎。

以至于江敛一出场的时候,底下读者一长排的夸。

[啊啊啊啊我可以!太帅了!]

[江小爷在此!谁懂这句话的含金量啊。]

[卧槽,太可了吧,我今年1男主出来了。]

短短几句话,说简单也简单,说不简单也不简单,越少的东西越不好演,容易跑偏。

这一段就很容易演得……很装逼。

“开始吧。”

三个字,意味着进入一个新的世界。

季青棠配着词,周燃对着空气无实物地表演。

温慕寒跟着谢逍站在角落的空调边,热气熏得她脸发烫,她抬手放在脸上,试图降温。

看着他们表演,温慕寒真觉得演员有一种信念感,面对那么多人,还没有任何实物,都能入戏,不像她,多一个人在现场,就一个字都写不下去。

“好,下一个。”

表演得很快,几分钟的事情。

看周燃表演,温慕寒有一种自家的娃被猪上身的感觉,太油腻了啊,那种迷之自信让人倒胃口。

她恨不得自戳双目,当作没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