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凤为什么会如此失态?她嫁祸于人的诡计没有成功呗,她恨大冲。让她在皇军的面前没有颜面,她这样的大喊大叫,好象真会把肖玉喊来似的。

你还别说,肖玉真来了,当然,不是因凤美人的叫喊,那她不成神人了,而是他回医院后,有人通告了他。

“报,肖医生来了。”一个特务跑进来报告。

“让他进来。”小林佐佐木面无表情,但他心里却有种期待,他期待肖玉在给犯人接骨时,能从中看出点他想要的信息。

而梅凤听了心中也是转怒为喜,自己的计策应该不会全部泡汤。

此刻,肖玉身着日本军服,中规中矩地走进门,将手提药箱放在一张用刑的旧木桌上:“原田阁下,佐佐木少将,很不好意思,因为临时有事,耽误来迟。”他向两个日本军官微微点了下头,似乎并没注意到木桩上的犯人。

“没有关系,肖医生,不过,能知道你去了哪里吗?”原田腾野坐在审讯椅上,纹丝未动,小眼紧盯住面前这个军医官,要论军职,他也是日本中将军衔。而小林佐佐木却腰挎军刀,背着手,站在一旁,横眉冷对。

“本城归隐寺。”肖玉毫不隐瞒,两眼也直视着对方。

“归隐寺?你去那里做什么?”原田略有些惊讶。

“那里有个人,被庙里的猫抓伤了,我去给他治伤。”肖玉心里也是一动,这只老狐狸似乎对该庙很敏感,他盯着对方,也是想要从中捕捉到蛛丝马迹。

“吆西,”原田腾野或许感觉到了这点,不再问下去,立刻转移了话题:“我们抓到了三个抗日分子,从这个人的身上,搜到了暗杀皇军和炸毁皇军军需库的秘密武器。”把脸转向大冲:“而他,不愿为皇军提供线索,因此受到了惩罚,但我们日本是大和民族,是讲人道的,所以,请你来给他把断手接上。”

肖玉一听心里那个骂呀,狗屁大和民族,侵略者还讲人道。“请把他放下来。”口里却道。

大冲被两个打手解去绳索放下,两只脱了臼的断手臂随同身体跟棒槌一样,咣得掉在地上,但他硬是没哼一声,却把牙齿咬得咯吱吱响。

肖玉从容地打开救诊箱,从里面取出一只精巧的小型曳引机,这是专为断肢接骨所用器械。“帮我把他的身体和腿摁住。”他道,他要用曳引机,先把大冲错位的骨头拉正,还原到正确的位置,但那是令伤者极其痛苦的。他心里在喊:大冲,好兄弟,你可要忍着点啊。

“滚开。”当两个打手去摁大冲的身体时,其中一个被大冲一脚踢开,咚得一声撞到对面的墙上,吧唧摔在地上:“都滚开,你个汉奸医生,王八羔子,我就是死了,也不要你治。”他对肖玉怒目而视,弓起两腿,似乎只要谁再敢上前一步,立马会遭到同样的下场。

“八嘎!”小林佐佐木也顾不得再去研究肖玉的神情,手抚军刀,冲到大冲的面前,用尖硬的军靴狠命地踢了他两脚:“你的,良心大大的坏了。”他那意思,皇军为你治伤,你还不识好歹。

好汉大冲,却连看都不看他一下,忍住巨疼,目不斜视,紧盯着上方,随时做好了还击的准备。而一旁的肖玉,只好手拎曳引机,看着怒发冲冠的佐佐木,那意思,不是我不给治哈,是他不配合,你看,咋办?可他心里却那个疼呀,大冲,傻冒,你骂我,我明白你的心思,但也不要拿自己的胳膊去挣命啊,没了手,你拿啥去跟小鬼子拼呢。

而大冲却有自己的主意,他是想,接上了又有啥用,不说,不服从,还不是要被再打断,与其来回折腾,还不如就这么痛着,痛死二十年后本大冲又是一条好汉,痛不死,捡条命就跟你小日本对抗到底。

这一切,尽收原田腾野的眼底,他坐在那儿想,这个肖玉,看到他同伴如此的惨状,居然面不改色心不跳,完全是一副局外人的样子,难道。。他们的猜测有误,他不是这三个人的同案犯?亦或是怕自己也遭到同样的命运,真的归顺了我大日本皇军?他迷惑了,原本的目的,是要以这种惨无人道的手段,来逼迫肖玉就范。

可我们的肖医生却令他大失所望,而更令他所料不及的事也将要大祸其临头,到那时,这只老狐狸,怕是对这种假接骨,真刺探的把戏,要掩面痛哭了:我原田当初,为何不一刀桶了这三个抗日分子而留其后患。

那凤美人,更是没脸再见金三元了,夸下的海口,如同搬起的石头,自己砸了自己的脚

肖玉,以一个后世军人镇定自若的对敌方式,彻底粉碎了日伪合奸的阴谋。而就在他回到医院不久,在原田腾野的密室里,一个满脸是肉的胖和尚,与其正面对面坐着。

“听说归隐寺波斯一号出了点风头,要好好调教一下,不要让它太受宠。否则,会坏了我们的大事。”原田端起一杯清茶,他最近感到心情浮澡,所以改换了口味,戒酒饮茶,提神醒脑。

“是,只是也听说,其中另有原因。”那和尚执着单掌,手捻一串朱砂佛珠。

“不管是什么原因,我们的陵江一号,远比那波斯猫重要的多。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