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肖玉努力思考着肖毅雄这句话的意思,但没有答案。

“叔,他们抓你究竟是因为什么?”他不禁又问了一遍。

肖毅雄抓着肖玉的手:“你扶我起来。”

肖玉便扶住老人的背,慢慢将他瘦弱的身体抬起来坐着。老中医靠在侄儿的肩头,慢慢地道:“你还记得我们最后一次上山采药吗?”

“当然记得。”肖玉托了一下老人的双肩,让他靠得更舒服一点。

“你当时问我的话还记得吗?”肖毅雄又问。

“是,我当时问你去野人山采过药吗?”肖玉顿住,他本来是想说自己还问了那条黄金密道,但一想起老中医当时不安的样子,他便只说了这么一句。

“你还问了一句。。”老人刚要再说,只听牢门外的一处岩壁后,有嗦嗦的声音。

肖玉立刻警觉起来,急忙按住老人,示意他不要说话,然后走到牢门旁,侧耳细听外面的动静,可一切如原先一样,没有任何的动静。

他走回来坐在老人的对面:“他们抓你来是不是也要你说那件事?”肖玉此时忽然有所醒悟老人起先的那句话。

肖毅雄点了点头,肖玉便道:“你什么都不知道是不是?”说着,他朝老人递了个眼色,又拿眼朝牢门外示意。

肖玉感到,抓老中医上山,又是跟日本人有关系,可能就是那个金光公司又暗地里使得坏,他们也想知道那条黄金密道。看来,肖毅雄对这条密道是真的知情。他一阵欣喜,但马上又想到另一些有关此事的疑问。

比如,老人为什么一提到这条密道就那么的害怕呢?这里面一定有个绝大的秘密。而且,如果是金光公司串通山寨土匪来打探这条密道,那这事又是怎么被他们知晓的呢?

况,就刚才门外的响动,他听得是真真的,一定是有人在偷听他们叔侄的谈话。他忽然明白了,怪不得他们把他跟肖毅雄关在一处,又拿水把老人给浇醒,原来是。。这做得也太脑残了,想用我来撬开知情人的嘴,我呸!

他决定,不如来个将计就计。

而肖毅雄自然是看懂侄子的眼神,刚才外面的唏嗦声他也听见了,于是便会意道:“我是什么都不知道,他们抓我这个糟老头子来有什么用。”

肖玉也故意提高嗓音:“叔,别怕,一定会有人来救我们的,平白无故地冤枉好人,这官司我们要跟他们打。”

他们这里一唱一合,配合的真叫默契。而那边山寨大厅里同时也收到了牢狱里的信息。

“什么?不知道,还要跟我打官司?是吃了熊心吞了豹子胆。”土匪头子凶狠地骂着,他就会来最后那么一句。

“大王,硬着来我看是没法撬开老头的嘴,况且这件事如果真得要闹起来,恐怕倒霉的是咱们,不如。。”那个出馊主意的兵匪道。

土匪头子想了一想,是啊,时间一长,山下的人一定会找来的,就象那个姓肖的小子一样,而且这次不会只一个人,弄得不好还要惊动镇公所的人,那些背家伙的团丁可一个个都不是好惹的主,自己犯不上为他人赔了性命又舍本,更何况这个消息到底准不准还不定呢,鬼才知道有没有这条黄金密道。

他看了兵匪一眼,明白他下面的话,不如先放回去,再从长计议。

于是将手一挥:“放人,便宜那两老小子了,你们都给我听好了,不是我金某不杀他们,是他们不值得我动刀子。”他到是真姓金,叫金三元,为了给自己脸上贴金,活要面子,后面又追加了一大串。

肖毅雄被抓,肖家象天塌下来似的,子滢扒那直哭,而肖氏却是仍在佛堂敲着她的木鱼,不断地祈祷上苍保佑他肖家平安无事。

“老爷回来了。”一直守候在门口的小合桃,一眼便看到背着肖毅雄回家的肖玉。

听到喊声,子滢首先冲了出来:“阿爸。”带着哭音,扑到肖毅雄的身上,哇地又痛哭起来。

“好了。”肖毅雄疼爱地看了女儿一眼:“肖玉啊,放我下来,这一路的山道,让你受累了。”他无力地说道。

这时,肖氏也走了出来,出乎肖玉的意料,她并不象先前那么哀哀泣泪,而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冷眼望着,丝毫没有丈夫回来后的喜悦。

这个女人真是很怪。肖玉想着,和子滢、小合桃一起搀扶起肖毅雄朝卧室里走去,在经过肖氏身旁时,肖毅雄望了妻子一眼,想要说什么,却又把话给咽了回去。

这一切都没逃过肖玉的眼晴,他暗自揣摩:刚来的那天,就觉得他们夫妻俩之间有着一种不和谐,是什么事情使他们会这样彼此冷淡,甚至猜忌呢?

肖毅雄终于被按置到了床上,他轻轻叹了一口气,子滢扶着他,将小合桃递过来的一杯水送到老中医口边:“阿爸,喝口水吧。”她心疼地看着气息微弱的老人。

站在一边的肖玉,看出老人将不久于人世,心里即着急又难过。

着急的是,如老人这一走,那条黄金密道将成了永远的秘密;难过的是,他作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