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冯靖刚带着残余队员撤回象达街的天神庙时,才上得山去,便有岗哨跑下来迎接他们。

“冯队长,老章他们在庙塔上等你们。”

“好,我知道了。”冯队副又回头对身后的队员:“大家各回各处,整顿待命。”说完便快步朝上走去。

老章、孔良和大冲仨人,在塔楼是居高临下,早看到下面的冯靖刚朝上面奔来,等他才一露面,大冲就咧开了大嘴:“队副,打胜仗了。”

“你小子少拿我开心,知道你们立了功了。”冯靖刚对他当胸就是一拳。在智勇二大队,除了韩志彪韩大队他们比较敬畏,不敢随便开玩笑外,其它诸下人等,皆为兄弟手足一样的玩乐。

“呵,消息蛮灵通啊,这么快就知道啦。”孔良也接口道。

“闹出这么大动静,全龙陵人怕是都听到了,你当我是聋子啊。”冯靖刚一屁股坐在青石云梯上(因此塔高耸入云,所以阶梯被称为云梯),一把抓下头上的帽子,一个劲地扇着风,其实这塔楼上的风大着呢。

见队副这样,想是他吃了败仗,正一肚子的不痛快,老章于是瞪了他俩一眼,劝慰道:“江东宋司令告全军同胞书,让我们不要泄气,重振旗鼓,准备迎接大反攻的再次到来。”

“大队长有什么指示?”冯靖刚停住手。

“报告队副,暂时没有,让我们在此原地待命。”大冲啪地来了个立正,抢着回答。

“去。”老章将他推到一边,而孔良却在一边嘻嘻地直笑。

“大队长很快就会回来,这仗啊,有咱们打的。”老章一脸地憧憬:“对了,这是江东那边的来电,刚收到的。”说着把一份电文稿递了过去。

冯靖刚接过查阅,上面的电文非常之简短:见文原地待命,本部不日即回。“大队长要回来了,正盼着他们呢。”他也一脸的向往,

他俩都向往啥?憧憬啥?打仗呗,这次的反攻失误,可叫是马失前蹄啊,谁不想把输的棋给扳回来呀。

“我在路上就听说黄草坝那儿的军需库被炸了,一想准是你们干的,痛快!让小鬼子也别他妈太得意,让他们吃苦头的日子还在后头呢。”冯靖刚接着道。

“估计眼下就要有一场好戏上演了。”老章笑咪咪地看着他。

冯靖刚一听,立刻来了精神:“什么好戏,老章。”

“都俯耳过来。”老章朝他们仨一勾手,四颗脑袋立时碰到了一齐,一阵的窃窃私语后,大冲第一个发言:“我还跟肖医生一组。”

一句话把其它仨人说得哈哈大笑起来,孔良更是朝他一撇嘴:“没人和你抢。”

老章到底和他们私语了啥?先暂时保密,再说肖玉被“请”,这黄鼠狼给鸡拜年,他想,一定没好事。

果然,当他被“请”到镇公所,小林少将的临时指挥部时,佐佐木俨然以一副胜利者的姿态,跨进办公室的大门。

“佐佐木阁下,我们已经把肖医生给您请来了。”站在门口的酒宝,急忙躬身向前报告。

“嗯。”小林佐佐满意地点了下头,对立于当地的“客人”:“肖医生,请座,好久不见,今天请你来,是想问你几个问题,请你务必如实回答。”

“请问。”肖玉也不客气,就势上坐在办公室的正位上,那原来是县长的位置。他心的话,论军衔,我,比你高。

佐佐木见此,到是没太理论,他是在想,怎么才能从这个中国医生的嘴里套出真话。“肖医生,听说最近医院里忽然少了十二个女护士,作为院长,你不会不知道这件事吧。”两眼直勾勾盯住对方。

“我也是才听说。”肖玉回答。

“才听说,肖医生认为她们会去了哪里?”

“不知道?”肖玉心想,知道我也不能告诉你呀。

八嘎!这个该死的医生。佐佐木心里发狠,但为了能撬出对方的话,他也只好忍耐着:“肖医生不会不知道吧,如果对皇军隐瞒,可是要大大地吃官司地。”他夹抢带棒地开始威胁。

“那么请问,被皇军赶走的病人,他们又去了哪里?”肖玉可不吃他这一套,这种威胁算个鸟。

“。。”一阵的无语,佐佐木尽然干笑了一下,心想,支那人,算你狠,眼珠一转,即尔转换了话题:“肖医生,最近很忙啊,听说你进进出出,在执行什么公务?”

“此话怎讲?”肖玉收回到处观望的眼神,不客气地迎住对方的目光,他也想从这个日本军官的眼里找寻到蛛丝马迹:他到底想要知道什么?

“来人。”佐佐木一点手,从门口进来一名日本兵,背着刺刀的长枪,被早晨的阳光直射到刀刃上,发着刺眼的光芒。

肖玉一看,呃!这不是哪儿哪儿。。的执勤岗哨吗,他心中立刻明白,今天这只黄鼠狼给鸡拜的是什么年。

“你认识他吗?”佐佐木向着肖玉这边歪了下头,问这名日本兵。

日本兵啪的来了个立正,胸脯挺得跟机关枪似的:“认识,他就是那个骑着摩托车过关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