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玉见牲畜表现出的异常状态,凭借他做医生的技能,立刻判断出,它们是因为头痛的缘故引起的,虽然他不是兽医,但不论是人或动物,它们在临床上的某些症状,大致是雷同的。

即而,方东明等几个人也随之跟了过去。而肖玉肖大医生这时已然打开药箱,从里面拿出一根细长的银针,对准正在往地上碰撞的一头牛的鼻子扎了下去,立时,一股殷红的血水顺着鼻子根流淌出来。

“咦!”一阵唏嘘之声。

正当众人无比惊讶的时候,其中白当家的却默默点头,面露赞许之神色,喃喃自语道:“唔,是这法儿。”会心地微笑。

再看那头牦牛,刚才还痛苦万状地东撞西杵的,被肖玉扎了一针放出血来后,忽然安静了下来,并冲着众人哼哼了两声,好象在说:舒服多了。

“嘿,瞧瞧,军医就是军医,这一出手立马见效。”小新疆托库那叶尔兴奋地用俩手搓着冻得发木的小脸儿,而这时,卡秋莎抱着一个药箱也急匆匆赶了来。

“阿曼小姐呢?”肖玉一边继续给牲畜放着血一边问赶来的女上尉。

“驮队后面的牲畜也发生了这种情况,阿曼正在那儿给放血,让牲畜的脑部减压呢。”卡秋莎一边回答,也一边飞快地从药箱里取出银针,帮着一块动起手来。

“她做得非常正确。”肖玉给一头牦牛扎完针后,抬眼看了卡秋莎一眼说道:“我们这边做完之后就去帮她。”

“我现在就去帮她。”小新疆说着起身就要朝驮队后面跑去。

“回来。”白当家的闻听急忙叫住他:“看你这毛手毛脚的样儿,你知道怎么给牲畜放血吗?那针可不是随便扎的。”

“这个,我可以向阿曼小姐讨教嘛,而且我看到现在,也看出点门道了。”托库那叶尔挠了挠后脑勺,一副虚心求教的样子。

“让他去吧,这个土办法也不难,手法很简单,一学就会,只要摸清放血的位置,不扎错针就行。”肖玉给一头牛放完血对他俩笑道。

“那我可去了哈。”没等肖玉和白当家的再开口,小新疆便迫不及待,一溜烟跑没了影。

“这小子啊,我看八成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方东明望着托库那叶尔的背影,歪着嘴打趣道。

“醉翁之意不在酒?你是说,那小子喜欢上人家姑娘了?”白当家的听了不尽两眼眯缝起,笑笑地瞧了一眼小新疆跑去的方向,又看着方东明道。

“我可没这么说啊,咳!”方东明也笑了一下,便伸头仔细去看肖玉怎样给一头牦牛扎针:“这玩意儿还真是神奇哈,被扎得流血不但不疼,还正常了。”又端详着那些放过血的牲畜,摇头表示不可思议,流淌出来的血水早已被冻结成了一根血线,挂在鼻根处。

“这里的高原气候异常,会引起牲畜的血压突然升高,因此它们会出现剧烈的头痛,去撞击头部来减轻痛楚,这时给它们头部放出点血,会减轻上升的血压对脑部产生的压迫,所以扎过针的牲畜,头痛就缓解了。”肖玉继续扎着针,一边向众人解释道。

“哦,原来如此,只听说过用这种土办法来救治走高原的牲畜,挺管用,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现在听肖兄弟这么一解说,算是明白了这个理儿。”白当家的点头道,即而他面色又变得凝重:“难怪以前听人说,在这个冰达坂皑皑的雪路上,有一条浸满鲜血的驿道,原来以为只是个传说,现在经历了,才知道是真的。”

他的话使众人都沉默了,只看着两根银针在人与牛之间穿梭着。很快,所有因高原引起不适反应的牲畜,都被扎完针,放了血后变得正常如初,驮队继续向第七座冰山小心地迈进。

“报告领队,在前方的一个冰坡旁,发现了一些被埋在里面的食物。”一个探马跑来报告情况。

原来,自第一次走冰坡那回儿,肖玉便挑选出十个精明强干的驮工,编队为开路先锋,专门负责清除前面路途中的障碍,摸清道路的状况,遇到走坡时,接绳拉索也是他们的事。而这次,正是在一段冰坡上接拉下滑的绳索,固定索头时,在挪移一块雪松后的大石头下,发现了一袋麻包,里面是用一层厚厚的油纸包裹的新疆干饼,当地人又叫“馕”。

随着探马的报告,只见一大包的麻袋被两个驮工抬着运了过来。“这回中午有吃的了。”小新疆高兴地走过去,并打开麻袋包,向里面看试。

果然如探马报告的那样,麻袋包里还包裹着一层厚厚的油纸,托库那叶尔伸手轻轻揭开仍旧包好的那层油纸,立时,一股饼香随之飘了出来。

“是谁会埋一袋干饼在这里?”一个驮工不尽奇怪道。

“谁知道呢,或许是什么‘雪中侠客’,行侠仗义做好事吧。”一旁白当家的逗趣地说着,并故意瞟了一眼站起身来的托库那叶尔,因为这是他给创的封号呀。

“我可没说雪中侠客还会送东西的。”小新疆这个小机灵鬼,马上听出来了白当家的话中之意。

“没准是前面的驮队刻意给咱们留下的,驿运到了这里,多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