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怀疑她?”南宫春也朝女医生离去的背影望着。

肖玉收回目光,转脸看向对方:“你觉得这些伤员在这里安全吗?”他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如此反问,这也正表明了他此刻的心迹,他不是怀疑查曼云,而是被查曼云怀疑,一直以来的内心困扰,看来渐渐在变得明朗。

“这个不好说,但至少现在是安全的。”南宫春的意思,龙陵还没被日军占领。仍然是我们的天下,他敌特再疯狂也不敢太嚣张。

“我希望能尽快给他们做完手术,然后立刻转移。”肖玉道。

“嗯,我也是这个意思,那我先走了,明天再来。”南宫春说完,便朝医院外走去。

这下,肖玉可忙乎开喽,对于一般的外科手术,一天做七、八个不成问题,他年轻,体力好着呢,但这次入院的十八名伤兵中除了六个要截肢的外,其余十二人中,五个是脑部中弹,两个背部被击,还有五个是胸腔受重创。

首先要处理脑部中弹的。“肖大夫,我对颅外手术不是很有把握,还是你来主刀,我做你助手好了。”在临上手术台时,查曼云这样对肖玉道,他们正在更衣室里换上绿色手术服。

本来肖玉打算把备用手术室连同预备病房一起开放,这样他和查曼云可以同时两边上台,便会节省很多的时间,让伤兵少流一滴血就是减轻他们的一份痛苦。但鉴于查曼云问了那句话后,他即而改变了主意,为了战士们的病体着想,他打算亲自为他们一一主刀,不给他们留下任何后遗症。

现如今,听查曼云如此说,正中他的下怀,便道:“没问题。”于是俩人先后走入已准备就绪的手术室。

无影灯下,雪白的手术台上,躺着待术的战士,他已处于深度昏迷状态,头上的血纱已经除去,头发亦是剃尽,护士的清洗消毒工作业已完毕,年轻的军医从容地走向手术台,双肘弯曲微微向上抬起:“开始吧。”口罩上方,一双炯炯有神的眼晴发出坚定的光。

“肖大夫,在日本,颅外术的顺利完成只有顶尖的外科医生能够做到,你,能行吗?”做为助理的查曼云,这时忽然开口道。

所有人都被她这突如其来的问话给闹懵了,她配合肖医生手术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怎么会问出这么奇怪的问题,何况还是在这关健的时刻,而且今天上午才给一个病人做完开颅术,她难道有健忘症?

可肖玉明白她的话中意,他一个小卫生员,就算是自学成才,要做这种高难度的手术当然是惊仙之举,这和上午的开颅术大大的不同,是从伤者头里取弹片,并不象普通的脑病体,事先会有仪器诊断,这种诸多不确定的因素存在的隐患,会给手术带来更大的难度和危险。

“那么咱俩调个个,查医生,你看如何?现在还来得及。”肖玉诙谐道,同时含笑盯住对方,那双美丽的眸子里,此刻淡然得没有一丝感情,无法令人捕捉到任何的印迹。

“我只是提醒,没有别的意思,不必介意,那么,开始吧。”查曼云说完,将一把铮亮的手术刀传送到主刀者的手里,对于肖玉的冷静,她内心不无佩服,同时也很置疑,他精湛的医术究竟是从哪里学来的呢?

这里台上正紧张地开动着手术,而韩志彪那边又如何了呢?

当他风火火赶回永春珠宝行时,冯靖刚正那等着,一见队长进来,便将手里的一份电报递过去:“是潞西总队发来的。”

韩志彪接过电报,只见上面是:据悉日军第五十六师团主力已达腊戌,其先头部队正向芒市突进,我潞西智勇队已做好全面迎敌准备,蓄势待发,欲意拖住敌人。现命你部与惠通桥守桥部队火速取得联系,在敌军赶到之前将其炸毁。

“队长,现在敌军离龙陵已不到六百公里的路程,而且每天正以百里的速度向前推进,我们得赶快通知守桥的工兵,按放炸药,并得抓紧时间疏散城里的老百姓。”冯靖刚望着沉思中韩志彪道。

“这样。”韩志彪道:“你到镇安军民合作社,去找李兰芝大姐,让她组织干部,配合乡里,搞好人员的撤退工作,不要混乱,要安全第一。”

“是。”冯靖刚听完立即转身出了门。

“老章。”他又转脸对站在一边的另一个情报组的成员道:“你立刻动身去惠通桥,带上这份电报,去找工兵总指挥老马,让他测量桥体,计算出需要多少炸药,然后赶紧回来告诉我。”老章应了一声正要离去,又被韩志彪叫住:“对了,我可能要去青年学堂,如果你回来见不到我,就去那儿找我。”

“是。”

韩志彪见老章应声走了,这才回身对谍报员道:“致电:我部已接收,任务正在执行中。”

发报员依令正于将电报发出,却忽又停顿下来。“怎么了?”韩志彪见了急忙问。

“队长,信号出错,发不出去。”谍报员道。

“怎么可能,再发一遍。”韩志彪命令道:“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他又小声的嘀咕了一句,真是赶着紧要关头出叉子。

“还是不行。”谍报员又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