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练一身骨,内练一口气,刚那口气还没出呢,习参大和尚这会儿,又给憋着了。而他这一耽搁,足下被缠住无法动弹,那四只猴儿趁此绕回身,抄到他的背后,一只猴子迅疾地窜上前自后蒙住了他的双眼,另一只趁势挂在他的腰间,哈他的痒穴。

“哈哈,猴崽子,松手,哈哈”最后两只见他“乐不可支”,上来便一把抱住他的胳膊,一边一个,反拧到身背后。

好嘛!就这十二只顽的皮猴子,便把这西边的“敌人”,轻而易举的给制服了。谈不上群殴吧,只是小闹剧而已。

东、南、西,这三面何谓全部败北,那么同时开幕的北面佛塔,又会是一个例外吗?当然不会,只是败得很离奇,使得南宫春此后想去,也是侥幸之余而百感交集,觉着日后再遇到这北塔里住的和尚,到是该放他一马。当然,这一局的胜与负,也是最精彩的。

即于身先士卒,往东面而去的仨猴,几乎同时飙飞出去的八个金丝猴,一致朝北面的目标而来。此佛塔里,住着全明高僧,与其说他是一个极为怪异的老和尚,还不如说他的武学脖采众常,集佛道于一体,更为希罕的是,练就一身独门功夫,使得一手软武器--灵发,也就是肖玉对南宫春说的:猴毛。

即如此,那么少不得对猴子这种灵长类动物是熟之又熟的了,闭着眼也能准确无误地指出,它们的五官和四肢的部位来。而对于猴子身上的长毛,全明高僧更是兴趣昂然,他有一根又细又长的猴鞭,是用九千九百九十九根猴子的毛发编制而成的,他爱如珍宝,至始至终,不离身之左右。

只有一点,他觉着不尽人如意,那就是,这根长鞭所制的猴毛,没有一根是从功夫猴的身上猎取的,就这样,为编制这根猴鞭,他捕获了不下一百来只滇金丝猴,有杂毛的不要。

当然,他也想过,凭借自己非凡的武功,来训练这批捕获的猴子,使他们成为功夫猴,这样,他们的精血凝结于体中,养于皮下,毛发会出落得更为秀色夺人,出类拔萃,如用这样的猴毛编制成武器,就算不拿来使用,看着也赏心悦目。

只可惜,他空有一身的好武艺,而如何训练动物家雀,却是要有另一套功夫的,这功夫,他没有,要论这点,他已然败给了玉面郎南宫春。

因此,当他自塔内,看到有八只金丝猴飞奔而来时,一眼便识出,它们是身怀绝技的--功夫猴。

这一喜,喜从天降。“老天长眼啊,尽在老纳垂暮之年,给我送来如此珍品。”口内喃喃自语的同时,却竭力稳住心神,向外观查这些功夫猴的一举一动,对它们身上的毛色,更是细细地品查。

也许有人会疑惑,即便是再晶亮的毛发,在黑夜里也会暗然失色,哪怕是有月光的黑夜。非也,别忘了,练武之人,不怕走夜路,就是这个道理,不是因为身怀绝技,不怕会遭人暗算。而是,他们有一双破夜之瞳,走在漆黑的夜幕下,如同行在光明的大道上。

闲话少说,全明高僧这细细一看呀,顿时决定,非得要重新做一根猴鞭不可。那功夫猴身上的金毛,晶光油亮,如锻子随身飘动,无半点杂质。

“这毛要是到了我的手里,做出来的可说是宝鞭啊,唔,我断定,它将是整个武林中绝无仅有的上品。”他越瞧心里越喜欢,是越想越恨不能马上就得到此毛。

就在他想入非非时,这八只滇金丝猴己然来到佛塔前。“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老纳不知有朋之远方来,不甚远迎,失礼了。”他手执念珠,欣然走出佛塔。

八只猴儿看见一个干巴却十分友好的老和尚从佛塔里走出来,便呼啦一下把他围了起来,一只大胆的猴子,禁上前伸手要抢老和尚手里的那串念珠。

“哎,这可是佛门的宝物,不能随便玩的哟。”全明高僧笑咪咪地摸了一下那只猴子的头,顺势在它身上摩挲了一下。他为何这样“色”,原因很简单,这“毛”光看还不行,得亲手感觉一下。而这一感觉,他又从心底大赞了一通:溜光水滑,果然是上品。

他喜不自禁,眼珠跟着这八只猴儿来回转动,心里在打着主意:如何才能把它们弄到手。他清楚,象这样出色的功夫猴可是很难对付的,弄不好,捉猴不成,反失一张皮。什么皮?他的脸皮,就他一名操武林的高僧,如果连几根猴毛都弄不到手,这要传扬出去,还不笑掉人家的大牙。

唔,我得好好跟它们玩玩,先摸清它们的路子,才好下手。打定主意,于是他在佛塔前,空地上的一方青砖地上盘腿坐了下来,将念珠挂于脖子上,单掌执于胸前,微合双目,口中念念有词。他这是在装相吗?不完全是,如果现在有个人在旁仔细听去,便能听到他在念叨什么:阿弥陀佛,佛眼开恩,再赐我一把猴鞭。

八只猴子见这老和尚就地打坐,不再去理睬它们,那怎么能行,若不把他降服,怎么向主人交待啊。聪明的猴崽子们,却不知老和尚在打它们皮毛的主意。

于是,刚上来要抢念珠的那只金丝猴,见老和尚此刻把念珠挂在了脖子上,便又串上来将珠子薅在手里,可劲地往怀里扯。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