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玉觉得其中定有缘由,但却想不出问题的关健所在。他想去找韩志彪聊聊这件事,于是这天傍晚,把诊所交给查猛打理,自己出门,朝镇安街8号慢慢走来。

当他刚踱到街口时,忽然有个人牵着一只猴子朝他这边走来,看那架式一准是马戏班耍猴的。

自从这个马戏班来到乡里,他还真没空正式去观赏一场马戏表演哩,连日里的进山采药,熬药制膏,看诊,使他忙得无暇顾及其它,早把在船上暗助他的人给丢到了脑后。这会他瞅见猴子,便立时又想了起来。

自己不是还想着要在看马戏的时候,见到那个人吗?他正想间,那只猴子业已跳到了他的跟前,朝他举起手,一阵叽呱乱叫。

听子滢说,马戏班的这些猴子能听懂人话,于是肖玉突发奇想,对着那只猴子也一龇牙:“你会丢纸包吗?”说话间,故意朝正向他走过来的人笑了一下,其实,他是要观察那人的神色。

那人朝他点了下头,同时嘴里发出一种嘘嘘的连续不断的声音。

奇迹出现了,只见那只猴子一下纵到路旁的一棵树上,即而又跳回肖玉的跟前,速度之快,动作之敏捷,使得肖玉连眼都没来得及眨一下,而更使他惊讶的是,在这只猴子的手里,多了一件东西,一块用绿叶包着的石子。

啪!石子打在肖玉的身上,落在他的脚下,而那片叶子仍紧紧地包住石头。

“哈哈。。”那人仰面大笑:“对不起,冒犯了,你要看丢纸包,它只好从命。”

此时的肖玉,更是瞪大了一双眼晴,不是猴子精湛的表演,而是他看到那人的手里正扇动着一顶蓝边帽子,这帽子,他见过。

“今晚我们马戏班在乡公所的广场上有演出,欢迎你来观看。”说完,那人礼貌地戴上帽子,牵着猴子,潇洒地一转身,朝另一条道上走去。

这不是。。肖玉望着那离去的身影,差点叫出声来,神秘的戴帽人终于出现了,而且还给他重新玩了丢“纸”的游戏。当然,是以叶带纸,这是在向他暗示什么吗?

“哈哈。。”当听了肖玉的一番陈述后,韩志彪也朗声大笑:“肖老弟啊,今晚有好戏看了,你的恩人终于来了。”

此刻,肖玉正坐在韩大队长二楼的客厅里。“什么恩人,有这样表功的吗?也太特别了点。”

“那叫诙谐,你试探得不也很幽默吗?人家当然明白你话中的意思,不仅让猴子重新表演给你看,而且还戴上蓝边帽子暗示,还要怎么样?”韩志彪又乐。

果然是这样呢,肖玉也笑了,他还真没想到,同那暗中相助人的见面会是如此的戏剧。即而,他把来意向韩志彪说了一遍:“难道是我误解了?”

韩志彪将手一摆,作了个“不”字的手式,站起身,走到窗前,向外面的远山眺望,那里云雾盘巅,青色罩顶。

“龙陵的黄昏真美啊,使人难以相信这里将会有一场战争。”他并不去解答肖玉的问话。

“是啊,但日寇的铁蹄就要践踏这片宁静的土地,龙陵的人民即将陷入一场血雨腥风之中。”肖玉见对方问山答水,也不忙再问,只接茬道。

“你害怕吗?”韩志彪忽然回头,目光凌厉地看着这个年轻人。

肖玉没有正面回答,也是两眼咄咄对视,同样学韩志彪将手一摆,作了个“不”字的手式。

“哈,肖老弟,你的模仿能力真强。”韩志彪笑了一下:“告诉你两个消息,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要先听哪一个?”

“好坏一起讲吧,这样心理不受损失。”肖玉一耸肩头,心的话,你还没回答我的消息,到先要说消息给我听,真是不公平。

看到肖玉的神情,韩志彪心里明白,但就是故意不理,自己慢慢去想吧:“这好坏不同,良莠不齐,怎么能混为一谈?我还是让你先高兴一下,先讲这好消息吧。”

然后又道:“这滇西敌后的战斗不只我们一支孤军,还有一支力量正在暗暗的给力。”他神秘的一笑。

肖玉看着他,没有出声,他是在等下面的话。

果然,韩志彪又道:“贵阳图云关红十字总部来电,中共地下党特委,派人来大西南,暗中协助我们开辟战时医院,打击潜藏在我们周围的敌人。”

“他们现在哪里?”肖玉终于没忍住,这的确让他激动了一下。

“现在还不清楚,但很快就会有消息。”韩志彪没等肖玉再开口,又跟着道:“下面是个坏消息。”他眼中的光芒暗淡下去:“据我们情报人员探知,日本特高课派出了一名叫花蝶的间谍来滇西潜伏,我们的任务是要查出此人,粉碎敌人的阴谋,为保卫大西南扫除障碍。”

正这时,远处传来一阵喧天的锣鼓声,仿佛也在为这一番话鼓劲。

“走。”韩志彪一拉肖玉:“看马戏去。”

而此刻,在他们谈话对面的一扇窗帘后,正站着一个人,在向这边观看。他,就是金光贸易公司的老板原田腾野。

“老板,他们走了。”在原田腾野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