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极限高度的花满屠,身体已经要下坠,关键时刻花满屠一扭身,身上腰腹背腹中的属于战气的热流急速运转,整个人凌空飞快的旋转起来,让他生生客服了惯性和地心引力,奇迹般的在极限高度向前旋转平移了五米,然后轻轻一点跃起的暴龙兽头上粗壮的骨刺,轻松的越过两只暴龙兽将其甩在身后。

但是花满屠身后还有二十余只,张狂的如同陆地战车般见什么撞什么,全速追撵的暴龙兽,拦截的两只暴龙兽躲避不及,与追撵的暴龙兽撞在了一起,乱作一团。

一口气飞跃到山脚下的花满屠,才真正的松了一口气,不是身后只剩下五只暴龙兽了,而是曲折的山区根本不适合暴龙兽全速奔行,但是花满屠并没有选择相对险阻的山道来摆脱暴龙兽,那样就违背了他的初衷,他尽量选择相对平缓的山坡,或者沿着山脚,在山区中奔行。

而月倾天已经追撵上来,就在距离花满屠一里外的距离,几乎保持着跟他齐头并进的速度,只要花满屠一有力歇的征兆,他就会毫不犹豫的抢过花满屠手中的暴龙兽卵。

不间歇的高速奔行五百公里的距离,换做是月倾天,也不敢完全保证自己能做到,要知道为了减轻花满屠身体的负荷,他还替花满屠背着几十公斤的弓箭。

夜晚如期而至,花满屠领着三只暴龙兽已经奔行到了深山中,这里,猛兽又开始增多,偶尔还能在山峰的顶端看到一个个露宿在山顶的囚犯,但是随着花满屠和暴龙兽的来袭,相对宁静的山区完全沸腾了,一只只在夜晚猎食的猛兽,迫于暴龙兽的威压,吓得嚎叫着四散奔跑,搅乱了这一份属于夜晚的静谧。

处在山顶的死囚犯们,目瞪口呆的看着山脚下奔跑的花满屠以及他身后紧咬着的三只暴龙兽。

“见鬼的,暴龙兽怎么会跑来这里,这还让不让我们活了!”

“下面的那个蠢蛋,他难道不知道往山峰上一跑,暴龙兽就上不来了吗?”

有幸见识到这幅场景的每个囚犯,都在惊疑着,咒骂着,然后目送着一人三兽远去。

短暂的黑夜过去后,花满屠身后的暴龙兽只剩下了一只,很显然,花满屠背上背包中的兽卵就属于它的,对于一生只有两次产卵机会的暴龙兽而言,兽卵就相当于它一半的生命,迫使着它必须用性命来维护。

阳光一出来就瞬间驱散了属于夜晚的凉意,如同火焰般炙烤着大地。已经奔行了半天一夜花满屠终于感受到了困乏,双腿像贯了铅一样沉重,但是这不存在此消彼长,花满屠的体力在消耗,拥有庞大身躯的暴龙兽体力消耗更大,这是一个水退船矮的正比例。

一人一兽的速度都降了下来,他们将在这种相对缓慢的匀速中比拼耐力,同时重新积攒体力,暴龙兽已经不再嘶吼,它红着眼睛紧盯着前方十多米处的花满屠,它想耗死花满屠,或者,等待花满屠自己犯一个错误,比如,走到一个无路可走的死谷或者绝壁下。

但是目前花满屠不太担心这种结局,因为月倾天已经赶到了他的前方,为他指引着前进的路途,甚至在天完全放亮后,月倾天还赶到花满屠的身边,给他递来了几块肉干和半壶水。

不过花满屠摇头拒接了,没有谁能体会他此刻的感受,他整个胃部都泛着酸水抽搐着,巨大的体力消耗让他的精神力流逝的也很快,他已经处在一种晕晕的状态。

大河谷到营地,直线距离时五百公里,但是花满屠为了能够引着这只暴龙兽在山区追撵,在山区绕行了何止百余公里。

中午过后,花满屠的双腿处在机械性的奔跑中,感受不到力量,感受不到战气,每一次的跳跃都让他的心脏感到一种抽搐的疾痛,他的双眼甚至出现了片刻的失明。

花满屠甚至都没有留意到,他身上的肌肤此刻泛着一股诡异的银色…

后面的暴龙兽同样不好受,口中吐着白沫只剩下喘气的它,先前的威风荡然无存,速度慢下来的它已经不再用身体撞散拦路的石块,而是挤开…

下午的时候,前方的视野豁然开朗,一人一兽已经走出了山区,一望无际的巨石平原呈现在他们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