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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诺从审讯室出来一看表,竟然已经接近半夜,难为何宁新还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等她,刘子玉陪在一旁都开始有些瞌睡,他却还是坐得笔直,跟徐诺走前一个姿势。

见徐诺进屋,他沉声问:“请问我可以保释唐森出去了吗?”

徐诺摇头说:“很抱歉何副市长,现在还不可以。”

“他不是都已经坦白了?为什么还不能放人?”何宁新腾地站起身,眼神中透出焦急,面色却维持的还算正常。

徐诺却不急不慢地说:“根据他自己的交代,十八年前他不仅对章婷珍的死知情不报,还帮助她埋尸,就已经是他的不对,而后又帮助唐芳处理凶器,这就已经不能轻易放他走人,当然这些在你何副市长眼中也许不是什么大事,但是随后在我提审唐芳的过程中却发现,唐森说的根本就是一派胡言。”她拿出唐芳关于命案的笔录递给何宁新道:“何副市长自己看吧。”

何宁新只翻看了两眼,就已经脸色铁青,到最后把口供往桌上狠狠一摔,一言不发地扬长而去。

徐诺笑眯眯地在后面说:“何副市长慢走,不送了。”

孟信远进屋正好跟他走了个照面,看见他不善的面色也没敢说话,凑过来问:“徐队,怎么就这么放他走了?万一他去销毁证据什么的怎么办?”

徐诺摸摸鼻子说:“他又没参与杀人,走私枪支和毒品也不过是唐芳的一面之词,我们并没有证据,不放他走又能怎么办。不过卫斌他们已经跟这条线这么久,如果连这点儿防备都没有,那你可是太小看他了。不过我让你派人把那个公寓监控起来,安排好了吗?”

“徐队,我办事你就放心吧。”孟信远拍着胸脯说,“保证一点儿风吹草动都会报告上来的。”

“吹牛吧你!”徐诺笑道,“不过记得提醒他们,只监控汇报就好,不要擅自行动,卫斌他们也在监控何宁新,别自家人打了自家人。收拾东西我请你们吃宵夜。”

“徐队,我想去看看刘哥。”孟信远挠挠头说。

“去看刘赫?”徐诺扭头看表道,“都马上十二点了,他肯定睡下了。”

“今天还没去看过,还是去看眼放心。”孟信远声音忽然沉下去,“我这两天出来进去看见二队人脸上都阴沉着,我心里就后怕,虽然以前就知道做刑警危险,弄不好要赔上命,但是这还是第一次见自己身边的兄弟出事儿,我这几天不去看看刘哥好好的,我就睡不安稳。”

徐诺听的也是黯然,拍拍他的肩膀说:“走,咱们一起去。”

到了医院,大家意外地发现刘赫竟然还没睡,他已经搬出监护病房,现在住普通的单间病房,李可昕坐在一旁正在给他削水果,刘梅坐在屋角笑着听他们说话。

徐诺直接推门进屋笑说:“我还说你肯定是睡着了,没想到还这么精神。”

“徐队你别提了,我白天睡了一天,都快睡傻了。”

“呸呸!别乱说!”刘梅忙轻啐了两声说,“伤在头上说话也没点儿忌讳,你这孩子真是不让人省心。”

“梅姐,一看你说话就是不了解刘哥,刘哥是全警局有名的口无遮拦,心直口快。”孟信远说着坐到刘赫床边。

刘赫抬手打他一下说:“别在我姐面前诋毁我。”

“我可没诋毁,不信你问可昕。”孟信远抬手指着离他最近的李可欣说。“咦,不对,可昕肯定向着你说话。”

“那是,那天刘哥昏迷的时候,可昕姐扑在窗前大喊:‘刘赫,我喜欢你,你不能死!’真是感天动地,闻者伤心、听者流泪啊!”刘子玉也不甘示弱地上前掺和。

但是刘赫却意外地没有还嘴,脸色反倒一阵红一阵白地尴尬不已。李可昕也没施展什么暴力手段,把手中的水果刀连同削了一半的苹果,一股脑塞进徐诺手里说:“我先回去了,再晚我妈该担心了。”

“可昕姐,你年初不久搬出来自己住了吗?”刘子玉不明所以地拆穿道。

刘赫的脸色更加诡异,而李可昕干脆二话不说甩手走人。徐诺三人全都围在床前盯着刘赫道:“老实交代,你怎么欺负可昕了?”

“我哪里敢欺负她,我现在就算是想欺负,也有心无力啊!”刘赫压住心里的情绪,半开玩笑地说。

“德行!”徐诺笑骂道,开始继续削苹果皮,“别以为我们看不出来你对可昕有意思,人家也对你有情有意的,你还想怎么样,得了便宜还卖乖。”

刘赫心里有苦说不出,只好哼哼哈哈地答应着,接过徐诺递过来的苹果猛啃,不再开口说话,只听着孟信远和刘子玉你一句我一句地说案子。

从住院部出来,站在医院的门诊大厅,徐诺不知怎的忽然想起时文轩,干脆招呼也不打就直接开车去了w大学,她早就知道时文轩的地址,却一次都没有上楼去过,哪怕只是坐一下都没,几次办案子都是过门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