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丝毫没有掩盖行踪的意思,甚至还轻声哼着歌,进入祠堂抱起木匣就往外走,刚出门就看见徐诺站在院中,竟然露出灿烂的笑脸说:“徐警官,你在这儿就好了,我就说我爸瞎担心,还让我赶紧跑回来。”

徐诺警惕地看着眼前笑得很单纯的齐泽雪,心里揣摩她话里的意思。

“刚才扫完墓往回走的路上,我爸说忽然想起祖训还在祠堂里放着,怕不安全,让我赶紧跑回来收起来。我说警察肯定会想到的,还用你操心。结果我妈也帮我爸一起说我,我就只好听他们的先跑回来。既然你们在这儿,我就放心了,我先回去了,徐警官再见。”齐泽雪把手里的木匣往徐诺怀里一塞,叽里呱啦地说了一大串话,转身要走。

徐诺一把拦住她说:“先别走了,现在宅子里人少,小心出事,在这里歇会儿吧。”

齐泽雪丝毫看不出心虚或是其他情绪,笑得毫无城府地说:“也是,那我在这里等我爸妈回来。”

看着齐泽雪进了偏房,徐诺郁闷地对时文轩说:“我开始头疼了,怎么会有三个人来?难道齐佑旭是全家合伙作案?”

“别灰心,已经越来越接近真相了,不过我并不认为齐泽雪也参与了作案,也许只是齐佑旭的试探而已。”时文轩抬手帮徐诺按摩头部。

他的手指微凉,力度适中地按压在额头和两侧的各个穴位上,徐诺舒适地闭上眼睛,倚进他的怀里,暂时不去想那些烦心事,静静地享受他的关心。

不一会儿,她精神抖擞地出现在秋林面前,开门见山地说:“你到底是谁?”

秋林竟然勾勾嘴角笑道:“看来你们中国警方还不错,竟然会想到去查我的身份,我以为不会有人发现呢。”

徐诺在心里暗骂,还你们中国警方,真是忘本,最讨厌这种拿了国外身份,就忘记自己是中国人的东西。

不过秋林接下来的话,马上让她知道自己骂错了人。

秋林掏出一张名片递给她说:“自我介绍一下,我是齐藤侦探事务所的员工,我叫中川庆太。齐佑颖女士是我的雇主,我的任务是保证她的安全。”

徐诺低头浏览了一下入境记录,果然跟齐佑颖同一班机抵达的名单中,有中川庆太的名字,但是齐佑颖怎么会雇侦探来保护自己呢?难道她也知道此行会有危险不成?

中川像是知道徐诺的想法一样,抢先开口说:“齐女士在回国前,曾经收到过一封匿名信,信上说让她回国后不要多管闲事,就可保性命无忧。她心里害怕,就到我们事务光顾,要求贴身保护。”

“那她为什么不把这件事告诉警方?”徐诺抬头盯着中川。

“对不起,这是我的建议。”中川嘴上说着对不起,但是神情语气里,却没有一丝一毫觉得抱歉的意味,“我们并不清楚贵国警察的能力,而且警匪勾结也不是没有先例,哦,对不起,我不是在说你们,只是实事求是。”

徐诺在桌下捏紧了拳头,不甘心地一根一根指头松开又再次握紧,极力压制自己想上去打人的冲动,不带丝毫感情色彩地说:“那现在怎么又说出来了呢?”

中川礼貌地一笑:“经过这些天的观察,我觉得贵国警方虽然还不够出色,但是比我的预想已经要优秀很多,而且还有我贴身保护齐女士,我想并不会出问题。”

徐诺腾地站起身,在中川和身旁记录员诧异的目光注视下说:“我有点事儿出去一下。”

时文轩见她出来迎上去问:“怎么这么快就问完了?”

徐诺站在房檐下不住跟自己说:“深呼吸,深呼吸。”但还是忍不住抱怨道,“我讨厌小日本!”

面对这样一句没头没脑的话,时文轩半天才反应过来指指屋里问:“里面那个?”

“恩,一副自以为是的嘴脸。”徐诺抱怨着,回头吩咐旁边的警员,“等下齐佑颖回来,直接带来这里。”

时文轩见她还是沉着脸,上前拍拍肩膀鼓励道:“上次不还跟我说,以后办案不能感情用事,怎么又这么容易被别人的言语左右情绪呢?”

徐诺朝他感激地一笑:“恩,我就是抱怨几句发泄意一下,我明白该怎么做的。”

回房以后,中川还是挂着他礼貌的笑容坐在那里,徐诺却觉得那笑容里充满讥讽和嘲笑,想到时文轩刚才的劝解,她按下自己心里的不舒服,淡淡一笑说:“既然是来保护齐女士安全的,那为什么还要来偷祖训?”

“怎么能说是偷?”中川张大眼睛反驳道,“我这是在替你们保护族谱,免得落在凶手手里。”

徐诺冷笑一声:“那还真是有劳中村先生了,你放下委托人不去保护,来帮我们保护祖训。”

“齐女士跟贵国警方在一起,相信不会出事,而且我已经与她达成协议,接下另外一份委托,就是保护祖训和宝藏,并且寻找丢失的家谱和嫡长子玉佩。”

徐诺心道,果然如何获得宝藏的信息,已经是齐家公开的秘密了,连一直定居日本的齐佑颖都知道的这么详细,至于找打东西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