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经很深了,伏波宫里还亮着灯,房间里,元祯坐在灯下看书,他要争分夺秒的把自己丢掉的时间给补回来,要让自己快速的融入到这个世界中去。

床上,虎飞啸留下的那只黑猫趴在枕头边上,似有打盹,元祯无意中看到它,尽管他并不喜欢猫,但因这是凤轻歌的,也就勉强允许它在自己的床上,等天亮之后,就去将猫还给她,借此接近她。

天亮了,元祯在梳洗过之后,准备去有凤来仪,今天是开业的日子,他当然要去捧个场,还有那只猫,凤轻歌见到它,一定会很开心的吧。

“王爷。”

小山子从外边跑进来。

元祯将小猫刚刚抱起,见小山子进来,又将小猫放在了桌子上,“什么事?”

“皇上刚才派人来,请王爷到御书房去。”

“什么事?”

“不得而知。”

元祯不能马上去见凤轻歌,未免有些失落,但他老爹的召见,不能不去,自己后半辈子要想过上好日子,还得指望他这位老爹。

元祯二话不说,就向外走去。小山子忙跟上伺候。

“你不必去了。”

元祯脚步未停。

小山子停住了脚步,自他得见光明之后,待遇明显改变,而之前,倍受冷遇,连小山子这个伺候他的奴才也不把他放在眼里,这会儿,他自然也在想着将小山子换掉。

元祯独自往御书房走去,他对宫里的地形还不甚熟悉,走着走着,忽然听到有哭声,寻音望去,是一座假山,哭声就是从假山后面传出的。

出于好奇,元祯停下脚步,向假山走去,发现有个看起来也就十三、四岁的小太监坐在地上哭,如同受了天大的委屈,看样子,哭了有一阵子了。

“你是谁?”

元祯站在他面前,低头看他。

听到声音,小太监止住了哭声,抬起泪眼婆娑的眼睛看向元祯,见他一身锦服,忙站起身,垂手侍立,抽泣了一下,“奴才小安子。”

“因何在这里哭?”

元祯虽出生于皇家,但自幼被丢在伏波宫,几乎与外界隔绝,哪里知道宫里的黑暗。

“您是……”

这小太监显然并不认得他。

“我是虎王元祯。”

“虎王殿下。”

小安子似乎很是意外,能在这里遇到他,“没事的,我想家了。”

元祯见他小小年纪就在宫中为奴,联想到自己的遭遇,不免起了恻隐之心,“你是在哪宫里当差的?”

“回王爷的话,我刚进宫不久,正在学规矩,还没有分往各宫。”

“哦,想必是受了管教的责备吧?”

元祯正想为自己物色一个心腹,看这孩子倒是颇有几分灵气,“既然还没有当差,就跟着本王如何?”

“王爷。”

小安子似乎没想到自己运气会如此好,有些不敢相信,“真的可以吗?”

尽管小安子还不知道虎王何许人也,但看他似比自己大几岁,不似别人那般盛气凌人,如同一个邻家大哥哥般的亲切,自然是欣喜若狂。

“跟本王去见皇上。”

元祯说完,径自走去。

小安子抬起衣袖,擦干净脸上的泪痕,跟在他身后。

御书房里,皇上抬眼看到走进门的元祯。

“儿臣参见父皇。”

元祯忙上前见礼。

“免礼。”

坐在书案后的皇上示意他坐下。

元祯往旁一闪,坐到了事先准备好的椅子上,“不知父皇叫儿臣来,有何吩咐?”

“朕听说是凤轻歌找来的神医,医好了你的眼睛,朕正想着是否该赏赐于她呢,一时拿不定主意,特叫你过来商议一下。”

元祯心头一动,索性将凤轻歌的店今天开张的事告诉皇上,说不定还能讨得一块金字招牌,做她的护身符,“启奏父皇,轻歌她想开一家酒楼。”

毕竟朝有明文,朝中官员不得经商,而凤轻歌虽然不是官员,却是大将军凤靖峰的女儿。

“酒楼?”

皇上明显愣了一下,“她是凤将军的嫡亲女儿,按说不可经商的,若此先河一开,朝中官员的家眷都经商,岂不乱套了吗?”有些为难。

“轻歌这也是为了儿臣着想,之前,儿臣眼疾,她这样做无非是……”

你自己去想吧,反正你是如何对我的,你自己最清楚。

“既是如此,朕特批一道圣旨,别人不可效仿,也算是对她的恩赐了。”

尽管这样做似乎难避私心之嫌,但总不能让她不要开了吧,不管了,先把圣旨下了再说。

“谢父皇,轻歌的店……”

犹豫着不知该不该说。

“说。”

皇上似乎对于他这种吞吞吐吐并不喜欢。

“今天开张。”

元祯说着,偷眼往上看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