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两天,了了日行两万步。

周六是军训前的准备工作,周日则是带新生见教官,走访宿舍。

教官年轻又腼腆,带着军人特有的阳刚帅气,迷得师妹们一个个甜出夹子音。好在都还记得军训规则,没人开口要教官的联系方式。

毕非两天都在,还给她带了姜回舟送的金茯香片。

姜回舟去了律所,最近不回学校。

等了了忙完回到出租屋,明月已高悬。

洗完澡,将洗好的衣服晾在阳台上,看着一如既往的万家灯火,了了心中一片安宁。

腾乾说会再找她,但一直没出现。

他结婚了……

等人间界正式开启界域通道,齐莺她们应该就能回家和亲人们团聚了。

晚风拂面,清丽的少女倚在剪影般的阳台栏杆上,柔顺的睡裙服贴地覆着她窈窕的曲线,湿润的长发微卷,远眺的眼波如湖。

对面楼上的保镖下意识按下了快门。

打坐修炼完,了了躺在床上久久没有睡意。

最近她的身体好像轻盈了许多,力量也增强不少,虽然还是感觉不到灵气,但身体机能确确实实在提高,不知道是修炼的功劳,还是因为辰夕和小狐狸。

小狐狸晚上才从训练营赶回学校,她当时在忙,就没去见他。小狐狸撒娇要来找她,她差一点就同意了,可一想他现在在叁校女生间的话题度,她赶紧把他劝住。

电话最后,他那声又失落又甜润的“姐姐”,叫得她心都化了。

从叁界回来,她花了一年时间才渐渐从“蔚忆雪”的经历中抽离,现在他们的身影融入了她日常生活的一个个场景,她不知道这次又要用多久,才能将他们再次封存。

或者,别封了。

想一辈子吧。

“姐姐!”

看,她现在都有幻听了。

“姐姐,开门。”

了了一愣,忙去开门。

戴着兜帽的小狐狸一把将了了抱起进了屋,抬脚一勾关上房门,妖魅的俊脸笑得无比明媚。

“你怎么——”

“查完寝了!”曲无那抢答完便封住了她的唇瓣,抱着了了越过小客厅钻进静音间。

少年身躯滚烫,息如热浪,紧缚一般的拥抱像是要将她揉进他的身体里,急切掠夺的吻不容抗拒、闪躲,要她陪着他缺氧窒息,感受他对她无尽的想念与渴望。

“唔——”

推高她的睡裙,将涨得令他发狂的硬物抵在她柔嫩的腿心,曲无那吻得由热转柔,忍耐的细汗泌出额头、覆满鼻尖。

“姐姐,给我……”

“不给。”了了轻喘。

曲无那一颤,欲念深重的紫眸顿时清明了几分,紧张惶恐地注视了了的小脸,却只见她双眼盛满宠溺的笑意。

豆大的泪珠毫无征兆地如雨成串。

了了吓了一跳,慌忙抹着小狐狸汹涌的眼泪,“我、我开玩笑的,别哭、别——”

曲无那泪流不止,唇舌带着泪水的咸涩重新覆上了了的唇瓣,撬开她的唇齿,小心翼翼又执着地深入,卷起她的香舌汲取她口中全部的甘美。

双掌彷徨地找寻她的两只小手,像抓着最后一丝希望般十指牢牢相扣。

过载的深吻令了了头晕目眩,口中的酥麻浓醉和身体被唤醒的情欲激得她心跳如擂,血液奔涌的鼓噪声连同心跳震得她浑身战栗。

“对不起、对不起……”曲无那哭得泣不成声,仍是倔强地哽咽道歉,一次次落下柔吻。

了了不明所以,想捧住他的脸,偏又挣不脱他的双手,“小狐狸,怎么了?出了、什么事了?”

“我……”曲无那张嘴,喉咙却像是被利刃割裂,只能发出痛苦的抽息声。

原本滚烫的健躯竟是转瞬寒如坚冰,仿佛忍耐着什么非人的折磨,紧绷颤抖,温热的泪水不间断地滴落在她脸颊。

“曲无那?”了了手足无措。

“对、对不起,”曲无那抵着了了的额头,勉强吸了口气,“我不该、不该对你说那些话。”

“?”了了茫然,好一会儿才轻声问,“你是又记起了什么?”

曲无那点点头,泪流得更凶。

了了仰头吻了吻他湿润的唇,“傻瓜。”

不知该如何安慰开解,了了便回握着他的长指,仰头一下接着一下回吻他的唇。

她大概猜到了他后悔的是哪一句——“你爱去哪里去哪里,爱在哪死在哪死,与我何干!”

这是她在叁界时,他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原是恼她擅闯妖界的一句气话,谁知扭头她就闯了魔界,还“死”在了那里。

“对不起,”了了低声轻哄,“当初不告而别,是我不对。”

少年发出更加嘶哑的悲鸣,修长的身躯伏在了了身上,将“蔚忆雪”死后,他压抑下的所有绝望、恐惧与悔痛化为泪水,一次性宣泄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