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周奇怪的盯着林闲,他背来的路上都觉得狼粪球臭味熏人,林闲竟然直接当枕头:“公子,这是狼粪啊!”

马周提醒了一句。

林闲并没有挪开,仰面望着天上明月:“你叫公子,我便真是公子了?”

林闲的笑容发苦:“都是下层人,有甚计较的。”

林闲刚到大明的时候,也是嫌这嫌那,最后还不是习惯了蹲坑找瓦,扒饭用手。

“你包粪球的这块布料不错,可别扔了,留着做补子。”

马周不由得一阵心寒,同为皇孙,虞王殿下却连包粪球的破布都要留着。

林闲发觉马周的不对劲,侧目瞥他:“你咋了?”

马周带着哭腔:“只是感慨罢了,公子不该束缚于林宅当中。”

林闲笑容更苦,难啊,他这个重犯之后,唯一施展抱负的地方,只能在北边。

跟随燕王一起反,这才能洗掉身上原有的身份。

身份在这个时代是人的地基,哪怕你再有才能,身份卑微,也不能成事。

“不谈别的,说正事。”林闲从怀里摸出一把钥匙:“这是库房的钥匙,里面有火油,开门便是。”

“明日,我会在前院闹事,引人过去。”

“后院没人时,你把库房打开,狼粪球浸火油,全部点上。”

马周脸色大变,久久未曾回神。

这是要闹事呀!

他印象中的林闲,不该是这样,应该是唯唯诺诺,心机深沉。

林闲到底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