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舖的空间每周都要打扫乾净,不然会被修nv用藤条ch0u打掌心,掌心的皮r0u裂开之後照样要拿起灰灰脏脏的抹布处理好原本没清乾净的地方,很痛,很不舒服,血迹染在布上清不掉又得再被罚一起,於是所有小孩都卖力工作,竭尽全力避免这样的场景。

可是即使如此,每次清扫完玻璃很快又会黏糊糊着眼泪鼻涕和指印,也不知道是哪个年纪b较小的、还是睡在窗边的孩子成天贴着哭,加之以老房子无可避免大量的灰尘,不只天黑之後窗外的景象难以看清,就连月光要穿透进来都显得黏糊而吃力。

早水躺在床上,眼睛睁得大大的,睡不着。应该说,根本不可能睡着。

小烁哥哥,果然还是不知道在哪里。

今天的工作结束以後,他刻意走在队伍的最後,磨磨蹭蹭只为了查看走廊最深处的思过间有没有动静,有没有熟悉的身影。即使他垫起脚尖,伸长了脑袋也没有任何的帮助,思过室的门一如既往厚重的紧闭着,他不知道该庆幸没有钉si了令他恐惧的答案,还是因为这高悬的问号而更加不安。

烁哥哥…

他翻了身,裹在毯子里蜷缩成一团,仅仅闭上眼睛也没有用,脑袋里面纷乱的都是修nv逞罚人,哭声,血红se还有黑se的画面。哥哥一定不在那里面的。小烁哥哥最厉害了,一定不会被抓到的。对,一定不会有事,而且他天不怕地不怕,刚刚来的时候大家不是也都觉得他「完了」,可是最後到现在还是活蹦乱跳好好的吗?

刚来的那天,有三个龙哥哥那个房间、那个年纪的大小孩不知道哪里看着烁不顺眼了,中午的时候抢了他的碗,晚上的时候在烁的碗里偷偷挤抹布水,小烁都吃完了他们才哈哈大笑地嘲笑着告诉他,然後一左一右推搡着他撞来撞去。重容哥哥那时候好像在修nv那里做什麽不在现场,烁低着头好像任由他们很好欺负的样子,所以那三个人就更加开心了。

早水到现在都还记得,那时修nv还没从房里检查完到餐厅里,小烁走到了三人坐着的背後,忽然高声一呼叫大家仔细看,有b早上更好的好戏啦!大家看他笑嘻嘻的不明所以,却没想到电光石火众目睽睽之下,他的一双手从背後伸了出来,板状物大力而反覆的敲击,三个人中有两个脑门被敲出了血洞,一个翻滚到了地上逃窜。

烁才第一天上工就翘班了。翻墙偷跑回通舖里,拆掉了地上其中一块翘起来的木板。木头的上面不只木屑分岔,歪掉生锈的钉子都还在。

两个修nv架住了他,还没能制止烁的动作。

被扛走的时候大家都说他完了,修nv们会丢掉了他的,这下绝对会进思过室,他不懂这里的规则,真可怜,真可怜。

可是两天之後烁就然笑嘻嘻没事人的模样,再次出现在所有人的面前,双臂双腿都是血,没人知道中间发生了什麽事,总之他回来了,回来了待遇就再也不一样了,烁变成小孩又崇拜又害怕的对象。

——这也是为什麽,早水现在可以自己睡一张床。

烁跟整个房间的人宣告,谁都不准抢这张床,他要睡,就算不睡也是属於他的地盘,所以小烁哥哥没有心血来cha0跟他挤的时候,早水就有一张完整的双手双脚可以展开的床。

真好呀,真舒服,平常他总是这麽觉得,但是现在小烁不知道在哪里,他突然觉得床好大又好空,他害怕。

小烁会没事的,小烁会没事的,他在心里默念,明天要早起,要去问重容哥哥知不知道什麽消息,我要赶快睡觉才有jg神。

早水紧闭双眼,脑海里又闪过老巫婆一鞭子甩在地上,皮r0u绽开哀嚎爬不起来的身影,手指抠着地面,向前,向前,ch0u搐不动了……他将被子扯过脑袋木乃伊一样裹紧盖住,微微发抖。

滴答滴答。

滴答滴答。

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

房间外头,走廊上走得太慢平时就没什麽用的古老座钟忽然大声了起来,她用双手盖住耳朵。

嘶。

哥哥来爬他的床都会用齿缝做出蛇呀老鼠呀虫子翅膀的声音吓他,然後轻敲床板。

咚咚。

每次都会被烁模仿的那些,在院里真的会出现的棘手生物吓一跳,可是只要听到紧接着沈闷的敲击声就能安心。

「哥哥……」怎麽办?在哪里?

唰啦一声冷风突然惯了进来,被单赫然被掀开,一双在晚上依然像星子一样聚光发亮的眼睛眨了眨。

早水的脑袋一片空白。

仰视高度,床边的人倒是一张皎好的脸向侧边偏了偏,「咚」地跳shang。

「哎呀?我还想说你为什麽不理我,怎麽哭了啊?」

「梦……?」来不及克制住,早水ch0u了ch0u鼻子。

「咦我那麽可怕,梦到要让你哭吗?」两人面对面,神情都是一种一惊一乍,不明所以的状态。

反正已经暴露了,早水也不将脸上的泪痕抹乾,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