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玉和卡秋莎两人异口同声地断定,从远处传来的声音,是来自第一支驮队。

“那是呼救声吧,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阿曼也焦急起来,望着他二人,情不自禁地抓住背在身后药箱的带子。

“方领队和托库那叶尔带领的中军,估计已经得到了那边确实的消息,我们先等一会儿,说不定马上就有信了。”肖玉的话才说不到十分钟,果见前面传来了哒哒的马蹄声,并很快看见有一匹马朝他们飞奔过来。

“是方领队来了。”虽然离得很远,但阿曼还是高兴得喊起来:“哎,方领队。”冲他挥着手。

转眼之间,方东明的马已然跑到他们三人的跟前。“吁。”勒住马的缰绳。

“是不是第一支驮队出事了?”肖玉一针见血地向他问道。

“是。”方东明跳下马,平定了一下情绪,然后把前面发生的事说了一遍,最后,心情沉重道:“托库那叶尔已经派人去做安抚工作了,我来通知你一声,看眼下驮队再怎么走,一会儿我也要跟过去看看。”

肖玉听着他把话全部说完,自始至终没有开口插一句话,他在想,这是哪个环节没有考虑周全,才发生了这种严重的事故,放马测冰的场面,重新在他脑海里如过电影般回放着。

“发生这种事,我要负主要责任,我没有把物体的负载给冰层施加的压力全部考虑进去,这是造成破冰的重要原因。”见他一语不发,方东明又道,语气中充满了愧疚。

“这不能怪你,事情是我们大家商量后决定的,我们都有责任。”卡秋莎安慰他道。

“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得赶紧想个权宜之计。”肖玉拦住他们的话头,双眉紧锁:“现在整个驮队都已上了冰河,再想退回去不现实,也不可能。”他把眼光投向茫茫的冰河,此刻,他的心也似冻结的冰一样,为坠入河中的难友默默哀悼:白当家的,你为抗战献身,我们不会忘记你。他决定:如果这次驮队能安全渡过河去,一定在河的对岸,为这位英雄以及一路牺牲了的死难战友及捐躯的驮运牲口,立碑纪念。

方东明闻他之言点了下头:“当然不可能再退回去,而且也没有其它好的办法,只有向前,赌这一场生死浩劫。”毕竟不是军家出身的他,内心已是方寸大乱,这支自发组织起来的南洋机工队,难道真要全部葬身在这西塞拉山口的冰谷里嘛?他也抬眼望向苍茫的冰河,心中压抑的悲伤无以复加。

“上尉,你有什么急救措施吗?”肖玉收回目光,眼望着端坐在马背上的卡秋莎问。她在冰山雪谷中授训了两年,或许能有解决眼下这个危机的办法。

“我只有一个办法,可以供你们参考。”这句话吸引了其它三人的目光,都一起盯向她:“把驮队全部打散,分散渡河。”

“那不成了散兵游勇了?”方东明道:“这样怎么统一管理?而且出了这事后,驮队的士气低迷,肯定有不少驮工心生胆怯,不敢往前走。”

“所以说,仅供你们参考。”女上尉侧头盯住他道,眼光里却是充满了自信,那意思:不这么着,你还能有其它的办法吗?

“珍妮姐,反正我是跟定你的,你走到哪我就走到哪。”阿曼听说要分头行动,心里有点打鼓,脑子里不自觉得闪现着白当家的掉进冰窟窿里的情景,没准自己也走着走着,噗!掉进去了小美女的脸上嗖嗖冒冷汗。

“我看只有这个办法可行。”肖玉却道:“分散过河,不在一条线上行走,能彻底消除共振的产生,大大减轻对河床的负载与重压。方领队,你按四百人、一千匹驮运牲口的数量估算下,尽可能的给分散的人马加派一名能带队的工友,消除驮工们的恐惧心理。”说到这,他低头沉思了片刻,即而又道:“还是采取先前走冰川用过的土办法,在每匹脚力上缠裹上棉布什么的,加大摩擦力,这样,在冰面上行走起来,速度要快得多。我们要抓紧每分每秒的时间,抢渡,渡过去一个人一匹牲口一份物资,就是一分胜利。”

“是,我已经明白该怎么做了。”方东明回答,他被肖玉的一番话,重又调动起信心:“上校,我这就去做具体的安排。”

“好,如果有什么情况,请及时跟我取得联系,第四驮队的工作由我来执行,其它三支人马,就劳驾你和托库那叶尔了。记住,一定要保持镇定,这样才能稳住大家的情绪。”肖玉对已经上马,准备掉转头的方东明再加叮嘱。

“放心吧。”正要打马返回的方东明,向前奔了几步,忽然又掉转回来冲着他们,对肖玉道:“我有个请求。”

“说吧。”见他盯了阿曼一眼,肖玉已然知道他想说什么。

“我想请阿曼小姐到前面的支队帮忙,可能会有人需要救护,不知道可不可以?”方东明说,果然被肖玉猜中了。

“这个,得征求她个人的意见。”肖玉微笑了一下,转脸看向女孩。

阿曼之前已经申明过,说跟着卡秋莎走。而现在,方东明提出,要她去前面的驮队帮忙作救护,这是理所应当的正理,不能不答应,但是她眼光琉璃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