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谢渊如今都已经喜欢上她了,却还是跟个大魔王一样,居然要没收她的蜜饯!苏幼月紧皱眉头,闭上眼,接过谢渊手中的药,就屏住呼吸,大口大口喝了下去。等全部喝完,她正都等着那股难喝至极的苦味涌上来时,却意外尝到了一些甜味。甜味将苦味中和了一下,似乎没有那么难以忍受了。她意外地睁开眼睛,看看手中的小碗,又看看谢渊,似乎十分意外。锦儿在一旁偷笑:“小姐,谢大人早就给你求了纪神医,让她配的药甜一些了。”知道如此,苏幼月顿时有点不好意思,原来她还真是傻子。谢渊眸子里也微微带着笑意,将空药碗从她手里拿走,就招了招手。锦儿赶紧拿了一盒拼了四格的蜜饯出来,然后给自家小姐介绍道:“小姐,这格是江南一代的蜜饯,这个是辽东一代的,糖是南林国的,点心是东荣的,这是谢大人早就从你昏睡时第一天就准备的,每一天都会换新的。”苏幼月听得愕然,这一盒点心蜜饯看起来精致,可也没想到,居然费了这么大心思。她忍不住看向谢渊,看来男人和上辈子还是有许多相似之处的,上辈子他也是,特别舍得花钱,不然那人人求而不得的三日醉最后怎么会被他用来玩……不过苏幼月虽然有钱,却不是什么铺张浪费的人,若是日日都派人不间断地往返于几国弄点心,未免也太烧钱了吧!似乎是看出了她的想法,男人挑眉:“我让人请了几地的厨子在府里。”苏幼月没想到,自己什么都没说,还能被男人给看穿,不由轻咳一声,赶紧岔开话题:“这几日,公务不忙?”“跟皇上告了假。”男人答道。苏幼月顺口问了句:“告了什么假。”官员们请假也是分理由的,不过一般都不敢随意找理由请假,不然就是犯了欺君之罪。也不知道谢渊找了什么理由,若是病假,让人知道他天天往自己这里跑,岂不是要弹劾于他?虽然如今朝堂和民间对谢渊的风评都好了不少,可朝堂上不是什么小孩玩的地方,随时都会风起云涌。谢渊神色不变:“皇上让我照顾你,派人把假条送到了谢府。”其实,他还省略了些。皇上是送了假条到谢府,但说的原话却是,让他好好照顾媳妇。“……”皇上这么任性的么?苏幼月仔细回想了一下,当今这位天子还真能干出来这种事,就是这么任性。但谢渊很快起身:“你醒了,我也要进宫回禀一声,晚上再来看你。”“不行,你得回去,好好休息一个晚上!”苏幼月无比坚决,她可不想自己还没好,谢渊就把身子累垮了。看着男人沉默不语,苏幼月就知道他在想什么,肯定是没打算答应,于是她语气软了软:“谢渊,你要是病了,我在床上不能动,还怎么去见你呀?”“别想着你病了也能来,如今我身子正虚弱,你到时候把病气过给我可怎么办?你是铁打的身子,我只是泥人捏的。”苏幼月太了解谢渊了,几句话,就把男人能说的给堵得死死的。谢渊微微启唇,思索了一番后,又闭了嘴,过了一会儿才道。“那我明日再来。”“好。”能让把这尊大神哄得答应好好回去休息一次,苏幼月暂时已经知足了。于是为了安抚男人,她像是给野兽顺毛,又多说了句。“我等你。”谢渊闻言,垂落的眸光如此刻正渐渐沉没的夕阳光一般,又深沉,又温柔,慢慢对苏幼月点了头。“明日我会早些过来。”把男人哄走了,苏幼月还久久看着他离开的方向。虽然他们方才也没说什么,但她心里的滋味,似乎比手中的蜜饯还要甜。锦儿闻着这股香甜味,忽然再也没忍住,咕咚一声咽了口口水。苏幼月自觉地把盒子往她旁边推了推:“小馋鬼。”“嘿嘿,小姐吃吧,这两天隔了夜的蜜饯其实谢大人都已经赏了奴婢和春芽姐姐了。”锦儿现在只盼着自家小姐多吃一点,好好把腿养好,而后竟然真的破天荒地没吃小姐给的东西,屁颠屁颠跑去小厨房煮饭去了。等苏幼月吃上饭时,春芽也从纪神医那回来了,一回来,就带回了一个消息。“小姐,东阁大学士府出事了,似乎说是查出了刘老爷手里涉及命案,如今皇上已经派人将整个刘府收押到了大牢,等过完年十五再审。”大过年的,绝大多数人都在家闲着,出了这么一档子事,自然有不少人议论。不过哪怕是民间,都有不少人知道,皇上这个时候高兴还来不及,哪有心思去收拾人,跟人翻旧账,定然是为了谢大人呗。听说那东阁大学士府的少爷小姐不懂事,在宫宴上讽刺谢大人,皇上这是为着给谢大人出气呢!

夜深人静原本众人虽然知道这次东阁大学士会被罚,可也不过以为最多就是贬职罢了,谁会想到,居然会罚得这么重!之前谢渊入朝为官,虽为皇上做许多手染鲜血之事,却都是私下进行,如今朝堂里许多人还是因为他曾经做过奴隶,对他少了几分畏惧,多了几分暗暗的鄙夷。可这一番下来,将这些个人看傻了眼。没想到,就因为刘家两个少爷小姐不懂事,暗讽了谢渊一句,整个刘家居然都要遭受这种灭顶之灾!一时间,除了几个比铁板都古板的言官之外,其他骂过谢渊的都人人自危。苏幼月其实早已预料到了刘家的结局,毕竟上辈子的谢渊比现在还狠……若这是上辈子,刘家人就不用考虑这会儿会不会被流放了,没有缺胳膊少腿的都算轻。刘金珠这会儿应该是嘚瑟不起来了。苏幼月摇了摇头,多行不义必自毙,刘家手上要真是干净,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