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大人还是请来皇上旨意为好。”宏德大师言语间,多了几分傲睨自若,似乎笃定了谢渊会拿自己没有办法。

两边正僵持间,苏芊为了保住自己这个靠山,也连忙说道:“谢大人,宏德大师乃是皇家寺庙主持,且不说这构陷根本就没有坐实,没有重罪之名,怎可直接收押?”

无论是皇亲贵胄,还是世家子弟,以及这些德高望重之人,自然得有什么大罪名才能直接将人收监。

苏芊刚刚说完,苏幼月却冷然道:“不知叛国细作的罪名,足不足以将宏德大师收押?”

她一说出口,在场所有人皆是一愣,好像没听懂似的,一个个发愣地盯着她。

苏老夫人很快不可置信道:“囡囡,你说什么?”

苏幼月给了祖母一个安抚的眼神,便看向谢渊:“谢大人,我以户部尚书之女的身份向谢大人上奏,臣女告法相寺主持宏德乃敌国细作,多年来一直暗暗将我大盛朝机密消息送往母国……”

直到这一刻,宏德大师面上的表情才彻底变了,他瞳孔猛然震颤了许久,死死盯着苏幼月,好像想要将她当场杀死一般,拳头紧握,老手上青筋紫筋暴起,十分可怖。

也就是瞬息之间,众人还没回过神来,宏德大师身形一转,五指如鹰爪一般朝着苏幼月袭来。

“小姐!”

他离苏幼月本也不远,更不知练了什么身法,几乎是一个瞬息之间就到了苏幼月跟前,春芽不由惊叫了一声,就想推着苏幼月赶紧往后退。

可宏德大师刚到跟前,谢渊身形就比春芽的声音还要快,直接挡在了少女身前,和宏德大师缠斗起来。

“囡囡!”苏老夫人这也才回过神来,连忙拄着拐杖到了孙女跟前,让春芽将孙女推得远些。

在场众人见这缠斗的两人身法了得,无不纷纷后退,生怕受到波及,只有折镜折影二人想要上前去帮谢渊。

可这宏德大师的步伐的确奇妙无双,几步下来,两个青年就捉他不得,还被他绕得团团转,反观谢渊,和他对了十来招后,越战越猛,犹如猛虎大战狡狐,摸清对方步伐,便步步将其堵死,一掌下去,就打得宏德大师吐出一大口血来。

看着方才还备受恭敬的大师这会儿如断了线的风筝似的摔在地上,在场竟无一人敢上前去扶,他们可没忘记,刚才这宏德大师的步伐有多诡异,手上的功夫更是不弱,根本就不像是个快六十岁的老头,而像是个身强力壮的青壮年一般。

谢渊上前一步,直接卸掉他的下巴,以免他偷偷服毒后,方才准备起身,可这时,他却像是又看到什么一般,眉头一皱,捏开宏德大师的下巴在他口中扫视了一圈。

“年轻人?”

男人低问了句,而后伸手在宏德大师的老脸上摸起了什么,片刻后,竟从他脸上撕下一张人皮面具。

几个姑娘们都快吓傻了,还以为谢渊生生将人脸给撕了下来,顿时一个个低呼出声。

只见宏德大师的人皮面具被撕下来后,露出来一张壮年男性的脸,他怒瞪着谢渊,嘴里呜哩呜啦不知骂着哪国的话,似乎十分愤恨。

谢渊却动作迅猛,直接咔擦咔擦几声折断他的手脚,才一脚将他踢到了折影脚下:“捆起来。”

那一声声咔擦声把在场众人听得无不打了个寒颤,再看谢渊的身形时,突然觉得他比之前看起来还要狠厉凶猛。

这时那壮年男人又瞪向了苏幼月,嘴里似乎在骂着什么,可因为被卸掉下巴的缘故,显得有几分滑稽。

苏幼月却丝毫没有畏惧之意,只是微微有些意外。

上辈子,新帝登基两年后,朝堂里出了一件大事,大盛国和东荣国边境起了摩擦,最后演变成了一次不小的战役。

而在这场战役里,大盛又是惨败,但这次惨败却不在大盛国的预料之内。原本经由新帝的两年励精图治,大盛国内一片欣欣向荣之景,就算败也不该是惨败。

而惨败的缘故则是东荣国提前得知了大盛的军机。

百里鸿玄震怒之下,暗中派人彻查细作,最后就查到了这位名誉京都的宏德大师。

这也算是让整个燕京百姓震惊的一件事了。

不过苏幼月只知道宏德大师上辈子落网,还真不知道,他这副老年人的皮囊下竟然是个青壮年……

看来东荣国为了渗透大盛,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如今两国之间并无战事,所以她方才也未说出宏德大师的母国是哪国。

反正她就不信谢渊会查不出来。

苏幼月就要看向谢渊时,却见旁边受苏芊邀请而来的几个闺秀这会儿一个个偷偷瞄着谢渊,一副少女怀春的模样。

凭什么便宜了苏幼月

思及方才男人与宏德大师交手时的英姿,苏幼月暗叹一声。

谢渊的确有这个勾得姑娘们神魂颠倒的魅力,上一世他名声那么可怕,都还引得许多女子动了春心,更莫说这一世,他那可怕的名声还没有打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