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才后知后觉地回过神来。

如今,这谢渊也算是自己未来的孙女婿,难怪如此客气。

谢渊而后朝苏幼月走去,到了跟前才低声说道:“囡囡,我去去就来。”

苏幼月又听他叫自己乳名,不由娇瞪他一眼,可男人却低笑一声,便带着手下的人押着地上的男人往外而去。

见二人关系似乎极为亲近的模样,几个闺秀不由暗暗不是滋味,没想到,苏幼月都到了这一步,还能绝地逢生也罢了,竟然还能遇到待她极好的夫婿……

谢渊出了院子,便见院外不知何时又站着几个女人,似乎她们已经到了有一会儿了,只是没有进来,他视线淡淡掠过几人,方才阔步离去。

见他离开,靖海侯夫人才松了口气,似乎有几分欣慰:“看来苏大小姐这一难已经过了,这也用不着咱们了。”

吴妈妈唏嘘道:“夫人,没想到敌国细作竟然已渗透咱们大盛至此,还好今日苏大小姐将他揭露,不然来日不知还要酿出什么祸害。”

“都说苏大小姐是个灾星,我看不然,她身上自有福气。”靖海侯夫人说罢,想到自己女儿,轻叹一声,摆摆手,“既已无事,我们便回去吧,飞雁万一醒来见不到娘,定要慌乱。”

靖海侯夫人匆匆地来,又匆匆地去。

一旁跟来的秦语梅却不甘心地咬了咬唇。

方才离开的那个男人便是谢渊?

他竟然生得如此耀目出众……

想起自己先前的未婚夫陆程,秦语梅简直觉得,陆程在谢渊面前简直被比得连渣都不剩。

这样的男人,凭什么便宜了苏幼月一个残废灾星?

她暗自捏紧了帕子。

自己样貌虽然不如苏幼月,但最起码身体康健,那些婆姨们都说她日后能生儿子,她从小长大也没遇到什么灾祸,就这些来看,她就比苏幼月强。

谢家如今只剩谢渊这个独苗,还不是得尽快延续香火?

既然这苏幼月自己巴结不上,苏芊也眼看着要失势,她必须为自己努力一把。

只要能巴上谢渊,今后她便是刑部尚书夫人,那些闺秀们谁还敢笑话自己,说自己阿谀奉承权贵,今后只会羡慕她的成功……

想到先前苏幼月对自己似乎十分不屑的态度,秦语梅咬了咬牙,更加坚定了决心,一定要将谢渊抢走,于是很快也悄悄离去了。

院子里,这会儿几个闺秀还面面相觑地看着苏芊,不知该如何是好。

没想到,传说中最出神入化、修行精深的佛家大师居然是个敌国奸细,那和他交情极好的苏芊呢……

是奸细,还是骗子?

察觉到众人的视线,苏芊尖锐的指尖狠狠掐入了自己手心,才能勉强保持住神色不崩。

“大姐,我是真没想到,宏德大师居然会是敌国细作……”她柔弱着嗓音,可话说出口,才察觉到自己的声音有一丝颤抖。

这次的声音,倒是显得柔弱无比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苏幼月又欺负她了。

可这次既没有三公主,也没有林弯弯,更没有其他人来帮她开口。

自从先前林少夫人的事后,林弯弯就跟苏芊断了交情,再也没有来往过。

此刻苏芊好似一个人唱着独角戏,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已众叛亲离。

终于,苏老夫人已经彻底动了怒:“宏德在我们大盛潜伏多年,寻常人等自然难以看穿他的真面目,可你识人不清,受人利用险些害了你大姐,是为大错。

再者,你大姐罚你闭门思过,你反而广邀友人进府,这是思得哪门子的过?”

苏芊哑然,可见祖母将自己用巫蛊之术的事遮掩了去,连忙怯声道:“祖母教训得是,孙女知错了……”

苏幼月这才悠悠然看向剩下几个闺秀:“我们苏府出了这种大事,恕不待客,几位小姐请回吧。”

几人见了今日的大起大落,本也不想再待下去了,闻言立刻纷纷告辞。

只不过,这告辞都是先与苏老夫人告辞后,对苏幼月又说了两句,唯独无人去看苏芊一眼。

苏芊低下的脸上,面色越来越难看,可却不发一言。

今日,她是着了这个贱人的道了!

可这个贱人到底是什么时候知道,宏德大师其实是东荣国的细作的?

自己当初也是机缘巧合,才知道了这件事,还险些被宏德大师直接杀死。

幸而她聪明,帮了宏德大师一把,才得以从他手中保全性命,还与他有了私下的交易。

如今今日一过,自己收获的恐怕全是骂名,谁还会觉得她苏芊是福星,他们一个个只会说,她是个和细作交情匪浅的骗子!说不定连她都是细作!

光是一想到自己接下来要面对的,苏芊就眼前一阵阵晕眩。

柳姨娘看见女儿魂不守舍的模样,哪里还顾得上暗骂苏幼月,连忙扶住女儿想将她带回去。

可苏幼月并不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