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陆老夫人居然用灾星这个词骂自己,芸娘也坐不住了:“就算是糟蹋了,也是别人给文儿的东西,我分给姨母和表弟吃就不错了,偏偏姨母非要给表弟占!真是让我开了眼了,就没见过当叔叔的跟孩子抢吃的的!”

被人骂到脸上,陆程哪还能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他先前当然知道母亲的用意,可他能坐在旁边不说话,当然不会吭声,现在却不行了,他立刻叫嚷道:“表姐说的是什么话,我可什么都没说!我什么时候要跟文儿抢吃的了!”

看着一家人又吵成了一团,陆颂烦躁得恨不得一拳捶在墙上,他也根本不想管这些事,只听了一会儿,一甩手就往屋外去了。

芸娘一张嘴根本就敌不过两张嘴,旁边的陆文还小也帮不上什么忙,等她吵不过陆老夫人被骂得狗血淋头,回头想寻求陆颂的帮忙时,一看才看到,房间里哪里还有陆颂的身影。

她眼底不由闪过一阵无助和绝望。

表哥就这么把自己一个人扔下,不管了?

陆老夫人见芸娘战斗力减弱,骂骂咧咧一大通后,才拿着食盒把地上的肉全捡起来,而后快步拎着往灶房去了。

这肉也不过是掉在地上而已,用水冲一冲还能吃,但她是绝不可能再给那个小贱人分一块的!

大年初二,陆家又是一顿山崩地裂的争吵,但因为宫中的喜事,整个燕京城的鞭炮声远胜于大年初一,也比陆家热闹得多。

整个苏府里,也是喜气冲天,下人们对今日的演武赛津津乐道,不过他们都没进宫,当然还是想从府里为数不多跟进宫的人口中多打听些现场的消息来,好回去当作谈资。

苏幼月这会儿已经有些乏了,不过因为今日发生地动的事,她也不太敢睡,索性找了些书来先看着,谁知越看越困,渐渐的眼皮都抬不起来了,趴在软塌上的矮桌上就睡着了。

这会儿天色已经渐渐沉了下来,外面越来越凉,春芽见状,刚想去将软榻旁开了一条缝的窗户关上,以免小姐着凉,就忽然透过窗户缝看到了一个身影。

春芽张了张嘴,刚要喊,男人却给了她一个噤声的手势,于是她赶紧闭嘴点点头。

谢渊一直走到窗前,透过窗,看见少女睡在自己的胳膊上,睡得极为香甜,香腮上的软肉压得软绵绵的,脸颊像是白糯的糯米糍,他眸底不由闪过一抹笑意。

看了许久,他终是没有舍得叫醒她,而是看了眼春芽,就往远处走去。

春芽会意,立刻从屋里走了出来,跟上他的脚步。

有什么不一样了

谢渊才递给了她一个纸袋,春芽用手一拿,立刻就意识到,里面装的像是银票,而且数量还不少,她不由疑惑地看了过去。

“这是卖陆家老宅地契的钱,待你家小姐醒了给她。”谢渊说罢,又交代了句,“趴在桌子上睡久了不舒服,易落枕,你家小姐再睡会就把她叫醒让她去床上睡。”

春芽连连点头。

知道她做事踏实,谢渊交代罢了,似乎要走,却又往窗户处看了一眼:“把窗关上,免得她着凉。”

“奴婢这就去关。”春芽本来就准备去关窗,这会儿自然立刻应下。

等她快步走回屋里,再走到窗前时,往外看去,外面哪还有谢大人的身影。

而天色也彻底暗了下来。

据她所知,谢大人如今许多次来时,府里的门房和其他仆役们居然都不知道谢大人来过,如此当然是对小姐的名声有益,大盛虽民风还算开放,但卧房这种地方还是比较隐私,哪怕是未婚的夫妻,时常到对方住的院子里私下会面也是不合适的。

春芽自不知谢渊是怎么来的,但想到他刚才细致入微的交代,又垂眸看着自家小姐的脸颊,一阵恍惚。

谢大人虽然不说,可他身上的任何一处,却无时无刻都在诉说着对小姐的爱意,若是能化作文字,怕是谢大人身上已经写满了小姐的名字。

卖陆家老宅的钱,他大可派手下人来送一趟就好了,毕竟折镜小哥最近也天天在苏府,可他却亲自来这一趟,不就是为了多见小姐一面么?

而现在,他见上了这一面,却又不舍得叫醒小姐,就这么没说上一句话就走了……

春芽摇了摇头。

人心都是肉长的,谢大人这么掏出一颗真心对小姐,小姐不想嫁人的心还会那么坚定么?

关上窗后,没过多久,春芽还没叫苏幼月,苏幼月就自己醒了。

虽然没睡多久,但她的脖子也有些发酸。

春芽刚把装着钱的纸袋拿过来放在桌上,就开始给苏幼月按摩:“小姐,谢大人刚才来过,说这是卖陆家老宅地契的钱。”

苏幼月一怔:“怎么不叫我?”

其实今天,她也想和谢渊私下多说几句话来着,碍于那会儿谢渊几乎是被那些大臣们众星捧月,她实在是插不上话,所以只好先回了家。

春芽道:“奴婢想叫小姐来着,谢大人想让小姐多睡一会儿,就不让奴婢叫。他走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