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是哪一种,都让鹿霜霜一想就心情大好,连着几日吃得香睡得好,之前被苏幼月毁去名声的郁结之气顿时一扫而空。

这次等她失踪的消息传出去,看到底是谁名声差!

如今人还没找到,倒也没人说什么,可等人找回来,清白尽失名声尽毁的时候,谢大人还会不在意么?

指不定要把她休回来,届时她就会从全燕京姑娘都羡慕的人变成人人鄙夷嘲讽的,一落千丈的滋味,够她受的!

到那时,谢大人定然会另娶……

想到之前看到的风光婚礼和谢渊神祇般的容颜,鹿霜霜终于打起了几分精神。

只有一次机会

几乎是刚想到谢渊,鹿霜霜就忽然看到了谢渊的身影,她定睛一看,果然是她思慕的英姿,眼眸不由一亮。

“姐夫来了。”

她迈开脚步,窃喜迎上去,到了一半,又忽觉过于热切了些,欲语还休地站在原地。

小王氏听到女儿的声音,就知道她肚子里卖的什么药,先前她倒未想到这一出。

如今出事的是苏幼月也好,那小蹄子死在外面,能让鹿溪雪痛不欲生,也能让苏府又没了继承人,总不至于真叫苏蓉一个抱养来的继承。

再者,这谢大人如今年纪轻轻,就成了鳏夫,定是会再娶的,这娶继室的要求自然会放低些,霜霜又是苏府的表小姐,近水楼台先得月,若是霜霜嫁进谢府,他们二房以后也能彻底抬起头来做人了!

小王氏满打满算,看谢渊的眼神也热络几分。

谢渊面色不明,从艳阳高照的室外走来,身上却带着令人捉摸不透的冷气。

小王氏看不懂其面色,兴冲冲也迎上去,嘴上却还记得装模作样关心:“谢大人,可有囡囡的消息……”

她最后一字尚未说完,眼前高大的男人忽然抬手,以雷霆之势扼住了她的脖颈,力度之大,几乎要将她的喉咙捏碎,小王氏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脸色已经因窒息成了紫红色,拼命拍打着男人的胳膊。

“谢大人,你干什么!”上一秒还在做着美梦的鹿霜霜花容失色,想要上前拉开男人,脚步却被男人冰寒至极的话钉死在原地。

谢渊声音冰冷中嵌着隐隐的躁动,似乎他已经处于即将失去最后耐心的临界点,是个随时都会被戳破神经的疯子:“囡囡在哪?”

鹿霜霜在原地呆了呆,脑子飞速运转,谢大人怎么会问母亲苏幼月在哪?难道苏幼月的失踪和母亲有关?

这怎么可能?

她来不及多想,被扼得几乎窒息的小王氏惊恐摇了摇头:“谢大人,我…我不……”

不字之后的话还没吐出来,她就被毫不留情猛然甩在地上,摔得眼冒金星,阵阵晕眩。

苏阵云和鹿溪雪也是错愕,两人刚才本想上前拦,但听清谢渊的话,又踌躇在原地。

“谢渊,你方才是什么意思,囡囡的失踪和鹿二夫人有关?”苏阵云无暇关心小王氏,直接上前问道。

谢渊微不可见地颔首,喉腔里发出一声应声。

“不是我……和我无关!”小王氏怎敢承认,几乎顾不得咳嗽,就拼命摇头否认。

正这时,鹿林和鹿森也从外面赶了来。

小王氏看到鹿森,像是看到了救星,滚出两行热泪:“老爷,我冤枉啊,谢大人一来就说什么囡囡的失踪和我有关,她是咱们外甥女,如今失踪,我天天都担惊受怕,盼着她早点回来啊!”

鹿森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刚想上前问谢渊,外头却哗啦啦涌进来一群人,拦在了他和鹿林面前。

“谢大人,这是何意?”鹿森忍不住质问,就算真有什么,谢渊也应该跟他们商量吧,这是苏府,是他们鹿家人,又不是他谢府!

“大人。”折镜上前一步。

谢渊垂着眸,谁也没看,似乎这个屋子里纷纷攘攘的所有人都无法干扰他分毫。

“审。”他没有回应鹿森,只淡淡吐出一个没什么感情的字眼。

地上的小王氏没想到,之前还在苏府客客气气的谢渊能如此无情无义,翻脸就不认人,她心中一惊,几乎是立刻看向鹿森:“老爷——”

鹿森从前虽对谢渊也客客气气,十分尊敬,但他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怎会容忍对方直接要对陪伴自己十几年的发妻动手,于是火冒三丈:“谢渊,你敢!”

鹿霜霜也连忙上前,语气徐徐劝道:“姐夫,你是不是弄错了什么,我娘这几天天天担忧得表姐连觉都睡不好,若是表姐知道你这样冤枉她,以后定然要不高兴的。”

她说完,见谢渊没有回应,心中不由微喜,看来谢大人是吃软不吃硬,爹和娘对他太硬气显然不行,想想也是,他是刑部尚书,平日里偶尔也要审问不少穷凶极恶的犯人,当然不会吃硬的那一套。

自以为拿捏了男人的心思,鹿霜霜又迈开脚步,向他跟前走去:“姐夫……”

下一刻,她只感觉眼前白光一闪,而后有黑影自空中纷纷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