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遇刺的那天,身上还背着装着那对护膝的包裹……

只是那双护膝最后染满了小姐的血,自然是用不了了。

给沈夫人和府里其他少爷小姐们的礼物她还替小姐带着,但进了府以后,从来都没有机会送出去过。

青萝脸色惨白。

“元杨,还不放开你爹!”方氏见状不快,她正想看这个孽障挨打呢。

沈元杨却说什么都不放,他跟头小牛犊子似的,几个侍卫来拉都没拉开。

苏幼月对着动弹不得又气得不轻的沈老爷扯了扯嘴角:“以后您后悔的机会还多得是,不必急于现在。”

说罢,她带着几人就往梧桐苑而去。

沈老爷胸口气得几乎要爆炸。

沈元枫也面带怒容,正要派人去追苏幼月,沈老爷却忽然晕了过去,他连忙停下脚步。

“爹……”

沈元杨这下也傻眼了,没想到自己老子会活活气晕过去。

可就算气晕过去,也比他跟那绝世高手硬碰硬好哇。

沈元杨想到这,赶紧背着自家父亲往住处回,免得父亲一会儿醒了再追过去找那女人麻烦。

大夫在沈府来了又走。

沈老爷是被气晕的,倒没什么大碍,自是接下来得静心养气,不可再随便发火。

可一想到大女儿,他就气得直发抖,无奈,方氏有一肚子的牢骚想发,这会儿却也不敢提,只得不停转移话题。

沈元杨知道父亲没什么大碍后,就找机会溜了出来。

他知道,现在父亲肯定看见他也没什么好气,还不如他出来躲躲。

不过他坚信,今天自己没做错。

“二小姐还没回来?这次去抄圣典怎么这么久?”他拉住府内的丫鬟,皱眉问道。

丫鬟自是不知。

圣教本就是只有神使们认可之人才能入内,无干人等自然不会知道圣教内的情况。

沈元杨只得先摆摆手让人走了,而后搓了搓手,就往梧桐苑走去。

当着她面挖墙脚

沈元杨到了梧桐苑门口时,忽然感觉脖子后面凉飕飕的,总感觉有许多双眼睛盯着自己。

他左看右看,什么都不见,才挠挠头进去。

刚一进来,就看见已经摘了幂篱的苏幼月正站在一处石榴盆景前修剪枝叶,片片石榴叶落下,衬得那只拿着剪子的玉手静好柔美。

沈元杨没想到,闯出这么大祸来,这个女人居然还有心情在这玩花弄草的。

若是平日,他可没心情欣赏这个,可这会儿脑海中却恍惚间晃过沈珠玉曾经学插花的画面。

那时候他觉得珠玉姐就是这世上最温柔美好的女子,这世间女子就该是珠玉姐这样的,但后来他才发现,这世间男子女子都一样,都有好的坏的,而他珠玉姐姐就是女子中的佼佼者,无人能及。

可这会让看着这幅画面,他竟忽然联想起了沈珠玉。

沈元杨回神,猛地摇了摇头。

他在想什么?

眼前这个女人哪里配和珠玉姐姐比了!珠玉姐哪有她这么粗鄙无礼、诡计多端!

于是沈元杨开口便道:“沈楠楠,我真想不明白,你方才忤逆父亲母亲和我二哥做什么,好好跟孟知意道个歉不就没事了?”

苏幼月手上的动作不停,咔擦一声,便是一根细枝落地。

“怎么,今日若是换作沈珠玉,你也会打算让她道歉么?”

沈元杨一双眼睛瞪得像小牛犊子:“当然不可能!”

谁敢让他姐姐道歉?

就孟知意那个臭丫头?

想都别想!

她要是敢让姐姐道歉,他沈元杨第一个不答应!

苏幼月又剪了一根树枝:“若是是让你道歉,或是沈老爷沈夫人,沈元枫沈元桢呢?”

“那也不可能,我们家里人凭什么给孟知意那个臭丫头道歉!”沈元杨当即答道,光这么一想,眉头皱得更像一个川字了。

苏幼月笑:“那若是是府里的下人呢?”

沈元杨的眉头豁然松开:“那倒是可以。”

说完这话,他不满看向苏幼月。

这沈楠楠到底想说什么。

“你看,在这府里,我不过是被你们当作和下人一样的存在而已,从来都没被你们当成过一家人,那我为何又要把你们当作一家人,听你们的话去给孟知意道歉?”

沈元杨张了张嘴。

他想说,能把沈楠楠接回沈府,已经是给她天大的恩赐,她不该妄想那些有的没的,可脑海中却浮现出方才她带着哭腔诉苦的声音。

话到嘴边,就变了:“那你也不该当众拂父亲母亲的面子,害得他们下不来台。”

苏幼月抬眸:“沈元杨,你是在责怪一个受害者么?”

沈元杨呆了呆。

苏幼月笑:“孟知意污蔑我抢沈珠玉婚事你视而不见,她在门口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