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锦儿,多花些钱算什么。

这会儿看着她高兴,他就觉得这钱花得值。

锦儿高兴完,却忽然噘了撅嘴:“那万一我要是真的留疤了,你会不想娶我么?”

闻言,青年心中却忽然一动,掀起眸子看着她:“锦儿,你知道的,我绝不会不想娶你。”

明明是锦儿突然冒出这一句无厘头的话,折镜却打心底里喜悦。

因为他察觉到了锦儿对她的变化。

从前她虽答应了嫁给他,在他面前却还时常客客气气地说谢。

而如今,她终于也会对他袒露自己的小情绪了。

明明被考验了,青年心里却忽然照满了春日般明亮的快乐。

锦儿听了,也高兴得很,小手又拉住了他的手:“那就行。”

前厅里,白瑞问了锦儿的情况,知道已经没有危险,也松了口气。

他怕自己的病气再过给锦儿,便没有亲自过去看。

“没有大碍了便好,沈家人这么多年,还是那个德行,蛮不讲理,欺软怕硬!”

“可惜,我们白家已不复当年,不然舅舅今日定要亲自上门去给你讨公道!”

东荣商人虽不如官员地位高,但若是做到大商人或是圣教供商的地步,身份亦是不容小觑,便是高官到了他们面前也要给几分面子。

白明安捏紧自己瘦弱的拳头:“姐姐放心,等来日我考取功名,当上官员,定要狠狠报复他们沈家!”

“来日报仇,未免太晚。”苏幼月缓缓道,“我要沈家一个月之内就倒。”

“一个月?”

白家几人吃了一惊,满眼不可置信。

施娘子虽还不了解自己这个外甥女,可看她的眼神,便知她好似不是在说什么赌气话。

可凭着他们白家如今的处境,还得依赖她生活,该怎么才能帮她呢?

白瑞显然也陷入了这种沉思。

白明安脑子活络些,眼睛一转:“姐姐是不是想趁他们出门,深更半夜把他们绑了?”

苏幼月看了眼少年。

没想到,看起来纯良无害的少年还会有这种想法。

白瑞和施娘子也对视一眼,连忙呵斥儿子:“明安,你不要插嘴。”

而后又给苏幼月赔不是:“楠楠,明安就是听我先前给他讲的故事听多了,胡说的。”

话虽如此,白瑞心下却不是这么想的。

儿子的说法其实是可行的,对他们白家而言,这是唯一能报复沈家的法子了。

只不过,这种事得私下来说,他也不想儿子接触这些阴私计谋。

苏幼月笑容温和,看向白明安:“为了沈家,何必要去做违反法纪之事,我要光明正大地让他们倒,要沈元枫为昨日之举痛彻心扉地后悔。”

白明安说的的确是最快的办法。

但让沈家上下满门赔命,就过了,也麻烦。

白瑞不解问道:“那楠楠打算怎么办?”

如今他们白家沦落到如此境地,楠楠离了沈家也不过是没有倚仗的孤女,他们如何对付得了沈家?

他刚问完,门口的家丁忽然抱着一个大包袱走了进来,面向苏幼月,毕恭毕敬:“主子,您要的东西已经送来了。”

恨意

白瑞和施娘子看了眼那大包裹,便一眼看出,那里面应是裹的布料。

家里当初便是做布匹生意的,两人对这些自然熟悉。

苏幼月点点头,让人将包裹放下打开,里面果然露出几匹料子来。

“舅舅舅母,你们看这料子如何?”

那包裹一打开,白瑞和施娘子的视线便移不开了,两人直接站了起来。

施娘子步伐快些,到了跟前,她目不转睛地看着几匹料子,手忍不住抬了起来,想要摸一摸,可伸到一半,怕自己手上的茧子把这么昂贵的布料给勾丝了,又赶紧放下。

“楠楠,你是从哪弄来这么好的料子?这,这料子简直太好了,比咱们白家当初任何一种布料都要好……”

看着那一匹匹光滑流动的锦缎,施娘子这个从事织布的织娘怎么会不有所触动。

怕是每个织娘这辈子做梦都想做出一匹这样的布。

可这织布的工艺基本都是本家相传,谁会教给外人。

这里随便一匹布的工艺,拿到外面去,都能养活得起一个大家族!

苏幼月拉住她的手,直接覆到了最边上的清水锦上:“舅母,这是产自大盛的织月锦,如今在我们圣都,已经炒到了百两银子一匹的价格,如此价格,都难求到一匹。”

施娘子自然是听说过的,她去卖自己织的布时,便在布庄的刘嬷嬷那听到过,只不过便是刘嬷嬷的布庄,也是进不来织月锦的货的,可见有多珍贵。

没想到,自己还有眼福能亲眼见到。

感受着手下柔软丝滑的布料触感,施娘子手都不敢多动一下。

“楠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