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这个沈楠楠。

她就是专门来跟沈家过不去的吧!

沈元枫许久没有说话,屋中其他人更不敢开口,张管事感觉自己背后都凉飕飕的,像是被汗给湿透了。

“织月锦,不是大盛那边的布料么?她从哪学到的?”

终于,屋中再次响起沈元枫的声音,低哑深沉。

张管事怎么会知道,他只能摇摇头:“属下还在派人追查,不过听说是她之前对大盛的什么人有救命之恩,那边将工艺给了她,今早她又去了平阳公主府邸,公主亲口发了话,选织月锦做贡布……”

左右为难

张管事说完,屋中就又是长长的沉默。

谁都清楚,平阳公主发了话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换贡布成了板上钉钉的事,就算是沈家倾尽举家之力,也不可能改变这个结果。

屋里越是沉默,张管事压力就越大,近日二少爷交代他去办的事他可以说是一件都没办好,虽说沈楠楠抢了贡布的名额这也赖不着他,但他生怕二少爷发火。

想到一会儿还要说的另一件事,张管事一把年纪的人了,都快一把鼻涕一把泪了。

“二少爷……还有一事,昨日沈楠楠在大街上公开说当年白家是受沈家和方家所害才家破人亡,就连其生母白氏也是受诬陷才被赶出家门……如今这些言论在坊间引起了不小的风波……”

“……”

虽然方才已经听四少爷说过这件事,但屋中的下人们以为沈楠楠只是私下对四少爷说了而已,根本没想到,居然有人会把这种事在光天化日的大街上说出来。

简直是……奇葩。

但想到干出这种事的人是沈楠楠,他们竟突然觉得,好像也没有那么不合理了。

沈元枫额上的青筋凸显,又慢慢平复,平复之后,忽然又再次暴起。

“不过动了她一个丫鬟而已,她居然想毁了整个沈家!该死!”

张管事抹了一把虚汗,连连点头:“是啊,属下从来就没见过哪家小姐像沈楠楠这般大逆不道的,二少爷,这消息恐怕瞒不住老爷夫人了。”

“如今圣都上下都知道了,如何瞒得住?”沈元枫深深拧眉,“如今沈家唯有两条出路,一条是让元松尽快制出神兵,沈家才能绝境逆袭,另一条,便是得设法取消织月锦的贡布名额。”

张管事一听,顿时将希望寄托在了三少爷身上:“二少爷,可是三少爷那边传来什么好消息了?”

沈元枫看了他一眼,他的期待立刻又垮了下来:“可是二少爷,如今织月锦的贡布名额是平阳公主钦点的,只怕轻易动不得啊。”

“蠢货。”沈元枫不耐啧了一声,“选贡品的时日就只有这一个月,如今时间已经过半,只要这几日织月锦的质量惹出什么争议,教皇自会重新考虑。”

“平阳公主权力再大,教皇若是亲自发话,怎会没有转圜的余地。”

“白家剩的那几个废物会做什么生意,沈楠楠就更不会了,她不过是得了机缘站在了风口才能借势起飞,论做生意,难道还能是你我的对手?”

听着听着,张管事便会意,二少爷这是要让自己把这些年用过的手段都对白氏布庄用上,不过既然白氏布庄如今背后有平阳公主撑腰,他们就得做得更隐蔽。

这点手段,浸淫商界多年的张管事怎么会没有,只不过听到是对面有平阳公主坐镇,白家的机缘又实在是天大的机缘,这才一时间把他惊住了。

张管事拱了拱手:“二少,属下知道了,属下这就去办。”

人很快退了出去。

沈元枫静默一会儿后,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

可他动作还没结束,外面又匆匆跑来小厮:“二少……五少爷不见了!他今天一大早安安静静地没有闹,还乖乖用了膳,院子里的下人们还以为他终于肯听话,便放松了些,谁知快到午膳,才发现五少爷不见了,现在满府上下都在找,可还没找到五少爷!”

侍卫看着沈元枫再次凝重的面色,都暗自心疼自家少爷,这一天天的,腿都断了还得管着府里上上下下大小事宜,两个弟弟还一个比一个更不听话,丝毫不知体谅。

沈元枫支起身子就想出去:“背我出去,派所有人手去找,还有商铺的人,手上的活停一停,也都派出去……”

沈家从一大早开始就不消停,这会儿最受宠的五少爷跑丢了,更是乱成了一团。

找了大半个时辰,还不见沈元桢踪迹,府里众人更是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沈珠玉却忽然叫人备了马车。

“小姐,咱们这是去哪?”忍冬上了马车,还不解其意。

半夏说道:“去沈楠楠那,你想想五少爷这几日闹腾着,还不是为了她!这会儿偷跑出去,定然是去找沈楠楠了。”

两个丫鬟面色愤愤。

“听说早上四少爷还为了沈楠楠去跟二少爷大吵一架呢!也不知道她是怎么骗四少爷五少爷的,把两个人哄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