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以后让她进了门,她也得乖乖被自己踩到脚底下,毕竟以自己的容貌和才智,哪一点不胜过她?

可当她第一次看到对方时,从前心中假想的那些全都被打碎了,对方只是静静地坐在那,就让她忍不住想要躲开视线,好像被她看见时,自己便像是被扒光了衣裳一样无所遁形。

原来苏家大小姐生得是这般容貌

一直以来心中幻想的人出现在了眼前,芸娘却不像自己从前想的那般能姿态怡然,莲步款款将对方比得抬不起头,反而是自己蹲在地上还要仰视对方的姿态让她有些不堪。

陆文的瞳孔却紧缩了一下,死死地盯着苏幼月。

苏幼月像是看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人,对着陆文微微一笑。

自己重生以后退了亲,又揭露了他们母子的身份,想必陆文也知道,她也是重生的了吧。

不知道他喜不喜欢自己送他揭露身份这份大礼。

上辈子,他名义上是陆府的养子,在陆府有着不输于嫡长子的待遇,又借着自己尚书府小姐养母的势,外面的人从不会拿他的身份说事。

这辈子,没有了光明正大的身份,不知他这段日子受到那么多指指点点,过得开不开心。

应该是开心的吧,反正上辈子他不是最厌恶自己这个养母?这辈子,她如他所愿,让他们亲生母子永远不用分开了。

看着苏幼月的笑容,陆文忍不住低声骂了一句:“贱人!”

这个贱人肯定知道自己是重生的,故意来害自己了。

这段日子,自己受到那么多人异样的眼光,全都怪她!

今天她这个贱人敢瞧不起他,来日他发达,必然要让她后悔地跪在自己脚下求饶!

芸娘和陆文母子俩心思各异,一时间都未立刻开口,陆颂却被疼痛和羞耻感折磨,一刻都忍不了了,指着苏幼月就道:“去报官,这个女人买凶伤人,差点害死我!”

不管那人是不是苏幼月安排的,只要把她压着往大牢里走一趟,她的名声就全完了!

芸娘愣了一下,旋即才重新看向苏幼月:“表哥,我这就去报官!”

她接受不了这个苏家大小姐如此出众的模样,也恨不得赶紧将她踩在脚下。

谁知她刚要起身,路边的百姓却看不下去了:“什么人家苏大小姐害的,分明是你陆颂自己害人不成,让路边看不过去的游侠给揍了!”

“就是,要是官爷来了,也该抓你,你方才故意伤了马想要害死苏大小姐,我们都看见了!”虽然是普通人,但百姓们每个人也都有自己的主见。

他们可看不惯这种小人嘴脸,明明是他害人,反而反咬受害人一口!

“苏大小姐,要是一会儿官爷来了,我们给你作证!”

“对!你别怕,我们不会叫人冤枉了你!”

这些人虽然不喜欢灾星,可就事论事,今天的事说破了天去,也是苏大小姐冤枉,他们可不是不讲理的人。

苏幼月也有些意外地看着这些百姓,心中微微一暖。

她还以为这些百姓没人会站在声名狼藉的自己这边。

“多谢各位愿意作证,天理昭昭,老天爷也断不会让这种卑鄙小人猖狂!”

没良心

苏幼月话音刚刚落地,百姓们忍不住纷纷叫好。

“对,就是不能让陆颂这种卑鄙小人得志!我还想着买他家糕点呢,这种人家的糕点,吃了我都嫌恶心!”

“你们看到没,陆颂的外室和外室子都来了,说不定,这点心还是他外室做的呢,呸,真是膈应。”说这话的是个大婶,朝着芸娘和陆文啐了一口,好像对外室和外室子的存在深恶痛绝。

随着众人你一声我一声说出口,芸娘的脸色逐渐红了白、白了紫,五颜六色精彩得很。

虽说她跟陆颂做了外室,可平日没有什么外人知道,自然也没听过这么难听的话。

她忍不住小声为自己辩驳:“你们不吃便不吃,何故要骂人,我与表哥是真心相爱才在一起的。”

陆文也黑了一张小脸,可却认可极了自己母亲的话,他刚想起身站起来骂这些人懂什么,要不是碍于苏府强权,自己爹娘早就成婚了。

要知道,上辈子他爹娘可是十年恩爱不离不弃,就问还有谁能做到?

谁知那个大婶却忍无可忍,这次一大口唾沫啐到了芸娘的衣摆上:“我呸!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无媒苟合还说得这么理直气壮,也就你爹你娘死的早,要是还活着知道你给人做外室,那脸也不用要了,撕下来叫人吐唾沫吧!”

芸娘从没听过这么难听的骂,心口一梗,愤恨了起来,可正要骂回去,远处却有一队巡逻的官差赶了过来。

“兵马司的人来了。”

百姓们面色紧张了一瞬,虽说他们嘴上说着愿意给苏幼月作证,但他们这些普通人还是害怕跟官差打交道的。

“怎么回事!”为首的官差带着人挤进了人群,皱着眉头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