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水彤一开口,语气就酸溜溜的,叫人听了十分不舒服。

张老太太看见这个孙女,就气不打一处来,那王县令是个什么东西,她居然去给他做妾,简直是没有一点骨气和脑子,跟她娘学了个十成十!

他们祖祖辈辈都是农户,背后根本就没有任何倚仗,如何能随便去招惹什么权贵,这多大的利益,背后就有多大的风险。

今日她年轻漂亮,那王县令能喜爱她几分,明日她稍有不慎,惹怒了王县令,就凭他们老张家的家世,还不是任由王县令打杀!

思及此,张老太太便紧张了几分,但想到自己先前已经做主让老大老二家断绝了关系,就算水彤出了什么事,也牵扯不到晓莲和两个孩子,她又松了口气,带着一家人就要走,不打算理会阴阳怪气的张水彤。

谁知张水彤反而愈发蹬鼻子上脸:“奶,如今谢大人成功守住了九原镇,你们一家不久快成了九原镇的红人了,以后还不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到时候,可不要忘了孙女我呀。”

听到这,小花率先克制不住暴脾气,转过身来就指着她的鼻子骂:“张水彤,你自己爱上哪不要脸就上哪不要脸去,再敢在我面前猖狂,我可不客气!”

张水彤从来就没把小花放在眼里过,何况这会儿她已经算是个大人了,小花还不过是个孩子,加上她现在是王县令的家眷,而二叔一家不过还是平头百姓,小花的威胁在她看来就显得格外可笑。

但这也让她觉得有些没脸,瞬间恼羞成怒道:“小花,你这没爹的小贱蹄子,我说话,哪有你说话的份!”

她一开口,就是训身边丫鬟的语气。

小花一听她骂上了自己刚死的爹,一双眼睛瞬间变得像是狼崽子一样,大骂了一声就朝着张水彤扑去,张老太太和吴晓莲拦都来不及拦。

她一扑上去就跟个发疯的狼崽子一样对着张水彤又抓又挠,又咬又扯的,张水彤猝不及防,赶紧想挣脱,见挣脱不了又疼得很了,伸手就要去打小花,谁知阿狗见状,也扑了上来。

两个孩子平日里爬树下河,上山下地的,根本不是娇养着等着嫁人的张水彤可比的,一时间,她被打得狼狈至极,新裁的衣裳被扯得烂了,手上多了好几道伤口,头发也乱成一团,最重要的是,她的脸被狠狠挠了一条血印子。

张水彤感觉到脸受伤,尖叫一声。

原本并未真使劲拦着孙女孙子的张老太太吓了一跳,连忙把两人拦了下来。

她脸上的伤口只是影响美观而已,并不算深,在乡下人看来,根本就算不得什么大伤,张老太太见不严重,便也没有斥责孙子孙女,反而对着张水彤道。

“水彤,如今我们张家两家已经断绝关系,你少来招惹我们一家,不然我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要让你日子不好过!”

经历过这么多事,张老太太本就偏心小花和阿狗,这会儿明知道是张水彤先犯贱骂小花没了爹,只觉得张水彤活该,又怎么会责骂小花和阿狗。

刚才拦着,也不过是怕小花吃亏罢了。

一家人转身便离去,地上的张水彤捂着脸,见手里全是血,又怕又气,看着这一家人无情无义不管自己便离开的身影,恨得咬着牙。

“你们给我等着!”

有个坏主意

张水彤一回去,就跟王县令告起状来。

王县令最近确实疼爱她,但眼下却丝毫没心情搭理,毕竟荣王一日打不下九原镇,他就多一日压力。

曾经荣王是十年都用不上一回他这条暗线,他也乐得自在,在这没有上司管辖的小地方当个土皇帝。

可如今荣王终于想起他来,给他加派了如此重要的任务,他能不着急么。

那石弹那么重要的东西,想想都知道谢渊绝对守得严,自己怎么可能弄得来!

所以他正烦心的时候,听见张水彤的告状,可谓是烦躁到了极点,更别说这会儿她脸上还有一道血印子,丝毫没有了之前的清秀模样。

“行行行,我知道了,你先回去!”王县令的语气极其不耐烦。

张水彤这段时日都见王县令对自己柔情蜜意的,何时见过他这副态度,一时间惊疑不定,怀疑是不是因为自己的脸受伤了才会如此,但她当然不敢承认,很快就把原因推到别人身上。

肯定是县令大人知道,自己二叔一家如今彻底攀上了谢大人,才会不想管这件事。

于是她忍不住又道:“大人,我二叔一家虽然跟谢大人和他身边那个女人有些交情,但他们日理万机,肯定不会管他们的闲事的。”

王县令昏昏沉沉的听着,正要赶人,忽然两眼一瞪:“什么谢大人?”

张水彤愣了一下,又准备把事情从头讲起,王县令却直接打断:“你是说,如今你那二叔一家又跟谢渊联系上了?哦对,还要他身边之前那个女人?”

王县令对那个女人印象深刻,但今日并未去看谢渊回城,所以也没见到苏幼月女扮男装的样子。

“今天他们一家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