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纪清言狐疑地看向这对主仆俩。

锦儿像一只被暴风雨摧残了的小鸡仔似的,瑟缩着点点头。

纪清言这才作罢,只不过又上下打量了一番苏幼月:“没看出来,你脑子居然还有问题。”

“……”下意识想反驳的苏幼月发现,自己居然无从反驳。

若不是脑子出了问题,又怎么会忘记从前的记忆。

纪清言大发慈悲道:“算了算了,谁让我貌美心善呢,让我来给你再看看,你脑子还有没有问题。”

说罢,她就不由分说地坐到了床边,拿起了苏幼月的手腕就把脉。

“脑子有问题…也能把出来么?”苏幼月正想着纪神医是否失过忆的问题,下意识问了出来。

纪清言没多想,直接回道:“别人恐怕不行,但谁让我是这方面的专家呢,我说真的,你真应该感谢……”

她话还没说完,就听苏幼月问:‘那纪神医有没有给自己把过脉?”

纪清言:“?”

不是,这小丫头片子是怀疑她纪清言脑子有问题?

想跟纪神医学医

看着纪神医无语的表情,苏幼月知道,这个话题一时半刻恐怕是聊不下去了。

然而她却没注意到,纪清言眼底一闪而过的流光。

身为大夫,又怎么可能少得了给自己把脉。

她知道她这副身体有问题。

但。

一个人之所以是自己,正是因为有长大以来独一无二的记忆。

若是回头她脑海里多了这副身体原来主人的记忆,那她还是她么?

纪清言给苏幼月把脉后,很快丢开了她的手腕:“没什么问题,你要是真还有什么想不起来的,定然是脑子不太好使。”

苏幼月对她这个性子不由无奈,不过却生不出什么厌恶,反倒喜欢她这样直来直去的人。

想到纪神医如今的身份存疑,苏幼月不由想和对方多接触一些,片刻之后,她忽然想到了一个借口:“对了纪神医,你医术如此精绝,不知可有收徒的打算?这些年其实我一直十分敬佩学医之人,也时常看医书……”

她想看看,纪神医看到母亲留下的医书时的反应,正好,若是纪神医能收自己为徒,哪怕她走了,她们也不会断了联系。

纪清言愣了一下,而后狐疑地看向苏幼月的眼睛,似乎想从她的话后看出她的真实想法似的。

然而苏幼月的一双眸子却是坦坦荡荡的,清澈无波。

虽然她有私心,但治病救人,的确是一件让她尊敬的事,而她若是能多学一门本事,以后指不定也能派上用场。

谁料她的眼神很真诚,纪清言却忽然嗤笑一声:“就你?学医?学医要尝百草,你先把我给你配的每一副药乖乖吃了再说吧!”

说罢,她便拍拍屁股扬长而去。

苏幼月则傻了眼,片刻之后,也忍不住扶着额头笑了。

“小姐!锦儿不怕苦,要不然让锦儿跟着纪神医学吧,这样以后万一小姐有个头痛风寒,锦儿也能帮上忙!”锦儿一脸认真说道。

其实不然,她是想着,但凡自己早有这么高超的医术,说不定早把小姐的腿治好了,也不用小姐在轮椅上坐了这么多年!

若是今后小姐万一,万一再碰到什么疑难杂症,她也可以帮得上忙了。

苏幼月回眸,看着锦儿晶亮的眸,思索过后,便道:“还是我们一起学吧。”

锦儿愣神:“小姐不怕苦?”

“怕。”苏幼月答道,“但这世上的苦太多了,药的苦,偏偏是最能忍受的一种。”

若非纪神医医术如此精绝,苏幼月也不会心动。

她想起来,谢渊为官那些年,曾经历经好几次濒临死亡的伤势。

她想,自己多学一些,也能以防万一。

锦儿听不明白,药就够苦了,还有什么东西能比药还苦的,那得多难吃啊!

主仆俩商量好了,等到第二天纪神医再来的时候,就恭恭敬敬跟纪神医表达了想要认真学医的心思。

这倒是让纪清言意外,锦儿想学她还没那么意外,但苏家大小姐居然愿意忍受最讨厌的药味来学医,她属实是没想到。

但纪清言依旧没有立刻答应。

学医,从来都不是一件简简单单的事,医者要面对的,不是别的,稍有一点失误,导致的后果就可能是失去一条人命。

何况,既然学了她纪清言的医术,这医术就不能只限于贵族之间,若是如此,她宁愿自己去收养两个女娃娃继承自己的衣钵。所以不论是苏幼月想学医,还是锦儿想学医,在纪清言眼里,这两个人的身份并无区别。

所以她扔下了一本书名,让苏幼月和锦儿买到这本书,且一个月内能将里面的药名和功效全部背会,若是能做到,她就收二人为徒。

一开始,锦儿还很兴奋,觉得终于可以学医了,不过等她乐呵呵跑去买到书时,直接就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