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准出事

小王氏这次没有再制止女儿,心里也根本没把苏蓉当一回事。

苏府就算要把所有家业都给一个女儿,那也是因为这个女儿是他们的血脉,至于苏蓉,不过是一个外人罢了,就算真怎么了,苏府也不会当一回事的。

不过她想到苏家偌大的家业,也很快眯了眯眸子。

哪怕是鹿溪雪真的回来了,这苏家的家业,她也要定了!

第二日一早,苏府的马车就又已经备着了。

苏幼月如今当然舍不得养伤中的谢渊再往这跑,所以当然要自己往谢府去。

上了马车,春芽就开始说起外头的消息。

“小姐,今日朝廷公布了昨日遇害的两个人身份,奴婢听说,一个是秦司丞府的小姐秦语梅,一个是…陆颂。”

春芽说罢,悄悄观察了一眼自家小姐的神色。

这秦语梅是之前陆程的未婚妻,和小姐本来该是妯娌,而陆颂又是小姐之前的未婚夫。

这两个人都和小姐有些关系,所以春芽自然也上心了些。

锦儿忍不住捏拳:“陆颂这负心汉真是死得好!”

苏幼月这个亲手杀了二人的人微微垂下眸子,没有泄露过多情绪。如此阴暗之事,自然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她款款抬眸,秀美的额头显出几分安静的温柔,面上一双眸子也清润剔透,好像一对深棕色的宝石。

锦儿看自家小姐不予置评,心里暗道,小姐就是心肠太好了,连陆颂这种人死了,都要为他心情不好。

殊不知,她身旁的少女垂眸间正在细思。

下一个死的,该是谁。

害死自己的六个人,如今已经死了两个,瘫了一个,还有陆程一个废物和逃了的芸娘,不过想要找到芸娘根本不是什么难事。

只剩下一个陆文。

原本她也不打算亲手对一个只有三岁孩童身子的人下手,可先前陆文就利用过一次上一世知道的事来行事,留着他,她总也不安心。

何况,就算不亲自动手,她也多得是法子处理掉陆文。

到了谢府,苏幼月才回神。

谢府的门口,居然是李赢亲自在等待迎接着,苏幼月被一路带到了书房,李赢才退下。

“苏大小姐,大人就在书房等你。”

看着谢渊的书房,苏幼月的神情却忽然有一瞬的恍惚,知道书房里有机密的书信,她便让春芽和锦儿在外面等着。

很快,她掩下心中那股忐忑的情绪,走了进去。

进了书房,她第一眼就先看向了书房内厅的墙壁。

只见墙上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更没有她记忆里那幅画,她心情顿时大好,松了一口气似的,松开了紧攥的手心。

没有那幅画,说明谢渊没有像上一世一样,爱上其他女子。

如此,她终于能放心了。

苏幼月收回思绪,却没有在书房内看到谢渊的身影。

“谢渊?”

她困惑朝前走去。

她步伐缓缓,走过博古架和书案,就要再往前一步时,脚步却忽然停住了。

只见书案一角上,正放着一卷画卷。

苏幼月在原地站了许久。

看着那画卷两侧熟悉的画轴,她的指尖不受控制地颤了起来。

不应该是这样的……

还有哪里不对,她明明刚回来,就开始改变他们的关系了,谢渊表现出来的,也是一直喜欢自己。

可为什么,这幅画还是出现了?

一时间,苏幼月好似被剥离了魂魄,愣愣地看着那画卷许久,脸色苍白。

她慢慢伸出手,抱着最后的希望,一点一点打开了那画卷。

然而随着画卷展开,她的瞳孔也忽然紧缩了下。

这是…她?

画卷上画的,分明就是她,是她在谢渊刚刚从温城回来时,刚好彻底学会走路的模样,而不是她上一世所见到的,那个骑在马背上的女子。

苏幼月的心脏快速跳动了两下后,听到响动,赶紧把画重新卷好了。

毕竟是背着人看东西,她多少有一丝心虚。

谁料旁边的书架后面,墙壁却忽然转动,露出一个暗门来,而后谢渊便走了出来。

苏幼月看得目瞪口呆。

这地方还有密室?

谢渊见她已经到了,脸上也多了一丝不自然的神情,但很快恢复如初:“让囡囡久等了。”

苏幼月摇摇头,赶紧把视线移开了:“我也刚来。”

虽不知道谢渊为什么不自在,但她是真的挺不自在的。

两人彼此沉默一会儿,才恢复了从前的自如。

“昨日去踏青集会,本是为了昭告那些蝇营狗苟的小人,上次遇刺我并无大碍,谁知他们的狗胆倒是大。”

“昨日那些刺客不是东荣派来的。”苏幼月推测出这个答案后,轻蹙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