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阴笑地看着他:“今天从我的胯下爬过去,不然,我就找机会弄死苏家大小姐。”

看着谢渊眼中闪过的恐慌,郭异自恃终于抓住了他的命脉,今后,谢渊还不是得做自己的狗,他想怎么折磨就怎么折磨。

他故意声音抑扬顿挫的:“你猜猜,我会怎么弄死她?我要用当初给你看的那个小玩意,还是将她直接开肠破肚?她那么漂亮,弄死了一定很好看。”

少年话刚刚说完,谢渊就像是一条红了眼的凶兽发疯了似的扑了过来。

郭异连惨叫都没能叫出声,就被谢渊狠狠扑在了地上,用犬齿直接咬破了喉咙。

喉咙上喷出的血溅了小谢渊一脸,郭异喉咙里因为剧痛发出了破风车似的嗬嗬声,可谢渊根本没有停下的意思,从他喉咙上撕下了一块肉。

血流了一地。

谢渊第一次杀人,可没有任何不适感。

他见多了父亲杀人,并不怕血。

他更怕囡囡出事,出任何事。

郭异死了,他所说的那些画面都不可能出现了。

小谢渊抹了一把脸上的血,笑了笑。

他是谢府的孩子,从小就知道如何杀人,知道如何将尸体处理得了无痕迹。

他很快收拾好了郭异的尸体。

在收拾好了自己身上,让身上没有丝毫血迹和血腥味后,才去找他的囡囡。

原以为,郭家的独子失踪,郭家大概要震怒搜寻一番,谁知父亲正好查了郭家,郭家满门入狱,被判死刑。

人人都以为,郭家提前收到了风声,偷偷把郭异送走了。

官府查了一段时间就放弃了,倒是在郭异的院子里,发现地下埋着五具被折磨得连骨头都是伤痕的尸体,还有不少小动物的尸体……

审查之后,世人才知道,郭家的小公子有虐杀的癖好,那五个死尸,都是与郭家无冤无仇,普通人家的孩子,一时间,人人唾骂,都恨不得他被千刀万剐。

郭家大厦倾覆,日子久了,京城再无人讨论郭家。

而小谢渊也和从前一样,与囡囡亲密无间。

直到这日,母亲忽然告诉他,要去外祖家久居,可能会住好几年。

他顿时慌了神,他不要离开燕京,离开燕京,那怎么见囡囡?

可父亲却很快为这件事盖棺定论,这一次离开,他必须去。

小谢渊并不明白,可知道,在谢府,父亲的话,不容违抗。

很多年后,他才知道。

原来看起来深受皇帝宠信的父亲,其实也并没有那么得皇帝的心。

皇帝需要父亲这把刀,却又忌讳父亲这把刀,还需要这把刀去替他承担所有骂名,有朝一日,更要替他来承担……所有人的怒火。

迫不得已,谢渊离开了燕京。

可,他的心没有跟着他离开。

他的心,早在不知何时,已经被囡囡摘走了。

回门

“那是十二年前的七月二十,那时京中的少年人人厌我是我爹的儿子,那日将我围起来,结果囡囡就出现了,救了我。”

谢渊垂着眸,短短几语,就将他们的初遇说完了。

没有提过多细节,也没有往下再想。

因为等他回到燕京之后,再一次见到囡囡时,一切都已经变了……

苏幼月还以为,他会好好讲给自己听,可不过讲了个普普通通美救英雄的故事,就是她拿着泥巴将欺负他的那些人赶走了。

他们的过去,有这么平平淡淡的么?

她如今已经想起来了许多事,记得她小时候跟小胖子天天过得像两个野孩子,又是爬树,又是下水,还天天一起吃好吃的。

她有几分不满地挽着他的胳膊:“还有呢,再多讲些呀。”

谢渊看着她孩子气的模样,不由失笑。

那时的夏天若非说还有什么事的话,便是他后来将方文周也杀了。

他曾经是第一个他认定了的朋友,第一次骗了他之后,第二次却又来故伎重施,所以,他没有给他留活路。

总不是什么愉快的能说给她听的事。

他拉着她的手,出了密室:“以后慢慢跟你讲,我们先去收拾回门礼。”

等苏幼月回门时,自然要给祖母和爹娘送礼,闻言,她也赶紧往外走。第一次从谢府给家里带礼,自然要好好挑一挑。

她都迫不及待想赶紧见到娘了。

等到回门这日,谢府的马车早早就备好了,苏幼月还是第一次跟谢渊这样并排坐在同一辆马车里,这两日早已习惯了与他亲昵的她不由一会儿摸摸他的胳膊,一会儿捏捏他的手。

过了一会儿,原本还在闭目养神任由她作为的男人忽然睁开眼,握住了她胡作非为的小手。

“囡囡……”

他语气制止,然而带着一丝哑意的嗓音反倒勾人。

苏幼月听了他的声音,赶紧停下了自己的小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