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此人要走,华清云开口问道:“多谢小兄弟相告,敢问小兄弟名讳……”

楚小紫撇了撇嘴,背对着他,懒洋洋摆了摆手:“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臭小子是也!”

说罢,她就很快到了拐角,身影消失不见。

“三公子,这小子肯定是骗您的!哪有人叫臭小子的?”书墨对此人有些不喜。

华清云回过眸来,摇摇头:“书墨,人家愿不愿意透露真名,是自己的自由,何况此人于我们有恩,不可如此语气置喙。”

书墨向来听自家公子的话,连忙敛声,过了会儿才问道:“公子,咱们先找个客栈休息,待到下午便往镇外去吧,听说这镇子附近有山有水,公子定能把九原关的好风光也记下。”

书墨却未预料到,一向都往人烟稀少风光却好之地去记载山河志的三公子这次却摇了摇头。

“风光虽好,民俗人情却亦是大盛山河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今日,就留在这九原镇,记这九原镇的市井之象。”

“是,公子……”书墨想到刚才那些个刁民,嘴上虽然答应着,脸皮子却垮了下来。

这些市井民情有什么好记的,他们来这九原镇上以后遇到的都是什么人啊。

一主一仆就这么在九原镇暂住下来。

两人到了客栈,便见客栈内宾客满棚,一时间微微惊异,这九原镇上看着人不算多,没想到客栈里倒是人满为患。

很快他们便发现,这里所有人都神色紧张,紧紧盯着台上的老说书人。

“只见剑芒一闪,那号称堂堂东荣第一武士的拓拔将军就这么不到三招,就败于谢大人之手,待那些东荣国人反应过来时,竟还不知自家将军输了,居然耍起赖来……”

“公子,这九原关的消息未免太落后了,演武赛都过去多久了,居然还在讲这事,而且他说的也不对,东荣国那拓拔将军还是跟谢大人过了许多招的。”书墨见这些人听得津津有味,忍不住说道。

这听来的哪有看来的痛快,当初谢大人和那东荣的拓跋将军过招的时候,他可是亲眼在现场看的!

对比一下眼前这些消息滞后的人,书墨不由偷着乐。

可很快他就乐不起来了。

那说书先生说完了这一讲,居然开始讲起了谢大人在九原关七杀东荣贼的一出。

书墨一听,就傻了眼:“瞎编的吧,谢大人怎么会在九原关?”

旁边有人听到他这番话,立刻鄙夷道:“你是外地来的吧,连谢大人在咱们九原关都不知道,谢大人都已经在咱们九原关杀了一个多月偷偷入关的东荣人了!如今那些东荣人一听到咱们谢大人的名讳,就吓得快尿出来了,哪还敢来!”

书墨还在呆滞,一旁的华清云便微微笑道:“的确是我们孤陋寡闻了,不知这位大哥可否讲一讲谢大人来九原关之事?”

男人正要不耐烦指着台上让他听说书人讲,冷不丁回头一看,见是位清风霁月般的公子哥,怔愣一下,才一改面色,开始细细讲来:“兄台有所不知……”

谢渊似乎是忽然在九原关上出现的。

他刚一出现,就一口气杀了两支偷偷入境来九原关抢掠的东荣队伍,那些东荣人的头,都被边境线的旗杆上示威,那些东荣人在辽东嚣张惯了,当然不服,连夜派出一支精锐部队,偷袭谢渊在九原关的营地,谁知最后却全军覆没,一人未还。

消息一传出来,整个九原关上的百姓都振奋了。

若说大盛和东荣算得上是世仇,那辽东的百姓们和这些东荣人简直是血仇,他们也早就忍够了这些嚣张残暴的东荣人,可却硬是生生忍了几十年,怨气不可谓不大。

眼下终于有人将这些东荣人杀得片甲不留,虽然只是杀了几支小队而已,却也足够让这些积怨已深的百姓很是扬眉吐气一把。

而且,谢渊在此之前就已经因为在演武赛上的事让这些百姓们将他当作了心中的英雄,如今对他的仰慕敬佩之情更是达到了新的高度。

紧接着,就是接二连三被团灭的东荣队伍,也不过是一个多月的时间,整整七支东荣队伍永远消失在了九原关这片土地上。

九原关这片土地上彻底没了那些东荣队伍的踪影,就连旁边的宁城都深受影响,一时间原本频繁来犯的东荣队伍越来越少,百姓们终于能勉强苟延残喘着松一口气。

“现在咱们整个九原的百姓们都巴不得能亲眼见见谢大人呢!”男人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又没忍住拍了下华清云的肩头,“我要是能见谢大人一眼,回来够我吹一辈子了!”

难民

书墨眼睛一瞪,这人真是,好好说话不行么,怎么还动手动脚的。

他刚想去把这人的手拿开,却见自家公子嘴角噙着一抹笑意,似乎听得认真,丝毫不介意这人粗糙黝黑的大手放在自己雪白的锦衣上。

书墨看见自家公子的神情,只好把话咽了回去继续听着。

没一会儿他就想到,别说看谢大人一眼,他可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