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红翅一展,化为原型飞上天溜了。

腿短没跟上的吱吱:“?”

吱吱:“臭男妖有病是吧?!”

医药学上课只在前院。

若非必要, 学子们其实都不是很想进后院的药庐。

因此,虽说整座清明书院正经能医人的地方只有甄凡这里,但也鲜少有学子们光顾。

江游饶了远路, 又碰上那么多人, 到药庐时脸还是臭的。

见了熟悉的吴用, 江游终于忍不住把邪火发了出来。

“药庐改成窑子了吗?就这么随便让人进进出出?”

吴用知道他与容秋并不对付, 此时容秋在舍中躺着, 自然也不太好叫他知道。

就算进不了门, 这人八成也会在窗外院里闹闹,徒扰榻上人休息。

“没什么事, 只是今日有人受伤送了过来,这些都是来探望他的朋友。”吴用含糊地解释了一下。

来探望的都是异修,受伤那人定也是异修无误, 而且,更有可能是兽修。

江游幸灾乐祸地“哼”了一声, 果然懒怠再问了。

两人行至药田,却见里面空无一人, 只有一片茂盛的枯荣杂草地。

江游在田边扎住脚:“甄先生呢?”

吴用说:“他煎药去了。”

没错, 元丛竹座下都有十课侍,工作能细分到给人剥瓜子, 甄凡却连个帮忙煎药的药童都没有。

唯一的吴用也不知是死里逃生了多少回, 才凭借自己惊人的毅力在药庐扎了根。

“煎药?到底是什么病人,他竟然连枯荣草都顾不上了, 跑去给那人煎药?”江游惊讶道,表情终于郑重了几分。

这茬枯荣草正是出芽紧张的时候, 甄凡更是头悬梁锥刺股,一颗辟谷丹下肚, 一脑袋扎进药田。

他连觉都少睡,恨不得一天十个时辰都在除杂草,竟能浪费一上午的时间给人煎药?

药庐的异动他是一丝一毫都不能放过的!

“没事,由我看着师弟也是一样的,”吴用自然不欲细说,含含糊糊道,“今天已经晚了许多,咱们快点开始吧。”

江游正是疑神疑鬼的时候,见吴用不说,便推开他想直接去房里找。

要说起来,其实吴用没有义务、更没有必要去拦他。

更何况容秋被抬进药庐的事在书院内网上闹得沸沸扬扬,江游随便刷刷灵璧就能知道房中躺的是谁,最多再迟个半日一日。

可吴用却像是鬼迷心窍,又像是一次羸弱的试探,还是咬着牙开了口。

“江师弟放心,我会尽力帮你分辨的,或者、或者今日不确定的草株,你在我腕上划也行。”

谁还在意这个?

江游刚要不耐烦地推开他,却听吴用石破天惊地蹦出一句:“江师兄……令兄让我多、多多看顾你,师弟放心,你在这里一日——”

“哈——?”

江游果然被吸引了注意力,陡然转过脑袋看向他。

他骤然打断吴用的话,讥讽的尾音高高扬起,尖锐得几乎破音。

“我大哥?让你?看顾我?”

吴用像是忽然甄凡附体,磕磕巴巴地说道:“对、对,还有之前的两位师弟,江师兄都曾让我看顾一二。他虽然面冷,但其实真的很、很心系同门。”

“怪我,”他的语气有些懊恼,“怪我没把他们照顾好。”

江游的表情一下子冷了下来,用一种近乎诡异的神情盯着他,黑黢黢的眼睛里淬着不知名的毒火。

吴用并没有看出他的异样,只絮絮叨叨地继续说着:“江师弟是不是已经起过一次反应了?——抱歉,我没有妄加窥探的意思,只是前两天你绑缚袖摆时我看见你大臂上的红痕了……你是他亲弟弟,江师兄一定给了你解毒的丹药,但这种丹药很是贵重,你指定也不多。没关系,以后我——”

“哈!”

江游忽又尖刻地冷笑了一声。

“就凭你?就凭你这种练气三层的废物,还想来照顾我?”江游用一种匪夷所思的语气说道,“我,练气七层!比你足足高出四个小境界,你拿什么照顾我?”

他瞟了一眼吴用的手腕,恶毒道:“就凭你一天洗两次胳膊的能力来照顾我?”

吴用的脸色霎时苍白,蠕动着嘴唇发不出声。

江游继续快速又高声说道:“吴用啊吴用,你爹妈真的给你起了个贴切的好名字,你就是个没用的废物!”

“你已经在清明呆了十来年了吧?二十年年限,够你升到筑基期毕业吗?二十年都没法毕业,清明里都没几个啊!”

“哦,我明白了。”

“是不是你早就知道自己没法毕业,这才像只狗一样赖在药庐,巴望着以后能进小药宗?”

刺人的话一句又一句从江游的嘴巴里蹦出来,每说一句,吴用的脸色便更白一分。

到最后时,他已经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