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温和又坚定,萧衔吊着的心却一点点稳住了。

他不爱哭更不想哭,这一刻却莫名红了眼眶,一双温润的桃花眼泛着水珠,眼巴巴看人时,不自觉会让人沦陷其中。

他把李妙妙放下来,怕她跑了,一只手圈着她的手,另一只手从怀里拿出那枚玉佩。

握着李妙妙的手,他把修复好的精美玉佩放到她手里。

玉佩在他怀里揣久被捂热了,李妙妙垂眸注视这枚当初被他要走的玉佩,工匠手艺很好,看不出一点修复痕迹。

萧衔声音低哑的说:“以我当时处境,这枚玉佩留在你身边,对你是一个潜在的威胁,我那时没想过也不敢想自己能活下来,等我在都城站稳的第一时间,我就找工匠修复这枚玉佩。”

“我不敢打扰你的生活,便想带着它和回忆在边境就度过余生。”

闻言,李妙妙把玉佩翻到另一面,仔细瞧了瞧才发现完整的图案像一只凤凰鸟。

她敛眸思忖了片刻,五指慢慢收紧,将玉佩拢在手里。

仰头望向萧衔,秀眉一扬,笑得有几分无奈的宿命感,“这样说起来,要是我和刘有行没有遇到山贼,你也不会追我咯?”

萧衔深情的凝视她,放在她后背的手轻轻往身前带。

两人的距离仅仅相隔一寸。

他抿了下唇,直面自己的内心,哑声低语:“当初是我自己决定要走,我没有勇气理直气壮地出现在你面前,要求你来原谅我。”

“伤害是一辈子的,我会珍惜你给的一次机会,用余生来弥补我犯过的错和带给你的伤害。”

听着他深情的话语,李妙妙都怀疑是不是吃错了什么东西,否则眼皮子怎么变薄了。

她轻笑一声,小手朝他挥了挥,“你弯着点腰。”

萧衔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乖乖听话照做。

李霸天也好奇,狗腿挪到了两人中间的位置,仰起狗头傻兮兮地望着他们。

李妙妙握紧玉佩,手臂勾住萧衔的脖子,交叠圈住。

随即踮起脚,缓缓凑近萧衔,娇润的唇赫然贴在他的薄唇上面。

温热细腻的触感袭来,萧衔双眼蓦然一震。

这附近还有其他人,有人看到这一幕,他们也惊了。

在萧衔还未从惊讶中反应过来时,李妙妙已经离开了他的唇,眉眼弯弯地对他笑道:“这就是我的回答。”

看着她充满阳光般的笑容,萧衔一把将她搂进怀里。

想紧紧搂住她,知她怕疼,又恐伤着她,用着一种对他来说,近乎怪异的力道拥抱李妙妙。

越来越多的孔明灯升上夜空。

二人融合的影子倒映入水里,波光粼粼下微微荡漾着。

一盏盏漂亮的河灯缓缓往下游飘去,唯一不变的月光下那道缠绵在一起的身影。

不远处,简翎和冯伯看着河边拥抱在一起的两个人,无视那条围着二人转圈圈的狗,他们一边点孔明灯一边感慨。

“少夫人更猛啊。”

简翎点头,表示认同:“当年我二人情投意合,夫人再想对我有所表示,也是回了家再说,孙媳妇是直接在外面就”

他在心里感叹,不愧是年轻人。

那些被萧衔叫来一孔明灯的手下,乐呵呵地点得更勤快了。

将军终于要成亲了。

他们以为不久后就能吃上萧衔和李妙妙的成亲酒席,没想到将军反成了望妻石。

见他从军营回来,就坐在房顶望着前方发呆。

简翎带着李霸天走到他所在的亭子下方,齐刷刷地仰头望着他。

“别望了,妙妙过年就会回来了,你把江南的绣娘们请来做喜服,你盯着点进度。”

萧衔坐在房顶,眸光淡然地看了眼简翎,“回来的时候去看了。”

“那你就去安排一下安全的事,到时候那些人来,万一在你成亲的时候出了点什么意外,我们三个的脑袋可不够用。”

泼天的富贵终于轮到我了

简翎说的脑袋是指萧衔和他还有冯伯。

关键他说的这些萧衔全都已经安排好了。

后者把话给他听,简翎想了想,事情全都安排好了,那萧衔坐着望妙妙回来,确实也没什么问题。

低头对李霸天说:“我们走。”

李霸天对着房顶的男人,轻声唔了一声,随后跟着老人家缓缓离开了亭子。

萧衔坐在房顶,吹着冷风,脑海里回想着李妙妙走之前说的话。

“你看着弄吧,我先跟刘有行去把这单接下来。”

他们此次要去的地方就在都城附近,一去一回差不多也就过年了。

萧衔派了几个高手让他们带着。

离开的时候是炎暑,回来的时候是寒冬。

几个月的时间,萧衔把一切都安排的妥妥当当,还帮李妙妙搬了一个家。

手下在搬那八箱子石头的时候很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