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

孟向说:“我眼里,你当然是这世上最好的,不然我怎么第二次见你时,就打算娶你?”

凝露哭道:“呸,你是想找个妾做伴,瞧着我还挺合适。”

孟向道:“你当时那身份,虽我是商贾,也没法直接娶啊。必须先妾再抬正,才能名正言顺入户籍和我孟家族谱。再说……以你那时谨慎小心的劲儿,我说直接娶你,你敢嫁么?肯定想着……这年纪能当你爹的糟老头子……是打算拿你炼丹,还是祭天?”

孟向病逝后,凝露取代他执掌孟家家业,直至今日。

张屏道:“汤夫人可还常与夫人通信?又或曾来此间看望过夫人?”

谢夫人道:“仍是常通信,但她如今掌管着商行的事物,又有了几个孙子,难以抽身。二则赋儿在任上,她说得替我们娘俩避嫌。故老身随赋儿到此县后,她只来瞧过我一回。”

又轻轻一叹。

“老身不觉与公子说了这么久的闲话。或是因公子提及二小姐,令老身思起旧事。老身也曾想过,若二小姐如凝露一般性情,又或她能与凝露一样,也遇到一个真心待她之人……”

是否二小姐的结局又会不同。

张屏肃然追问:“晚辈需再详细请教夫人,汤夫人来探望夫人,具体是在何年何月?”

谢夫人一怔,继而忆道:“是五年前吧……当时天还挺冷……还……没出正月?”

谢赋道:“已二月里了。汤姨与孟大兄先到京中领批引,出了正月才能领得。之后孟大兄先回南边,汤姨过来住了十几日,三月初一,母亲还与汤姨一起去那个山,现如今改成慈航观的地方烧了香……”

谢夫人点头:“是了,说这个我就想起来了,是二月。”

张屏的目光一闪。

确切说,应是五年前二月的下旬……

死者散材也是在这时第一次坐在一壶酒楼大堂,点了明前雪和春波绿。

“敢问汤夫人所做的生意中,是否包括瓷器?”

谢夫人神色微变:“张公子,凝露与二小姐并无交集,更不可能掺合进阳家或其他什么案子里……”

谢赋出声:“瓷器自然是有。出海生意,绸缎布匹与瓷器茶叶向来最好卖。在丰乐有店铺的商户,往来经过本县的客商,也多有做瓷器买卖。”

张屏拱手:“请夫人和谢兄再仔细回忆,在丰乐的这些年,是否还发生过什么奇怪的事,或见过什么奇怪的人,尤其与瓷器相关的……”

谢夫人微微蹙眉,谢赋道:“张兄此问,某确实有些不解。”

张屏道:“方才听夫人思述往事,皆是与阳二小姐的交集,所有的人或事,都围绕着阳家的冤案。夫人对二小姐的外甥并无多少印象。”

在谢夫人所说的故事里,孩童曲泉石仿佛一个做摆设的小角色,与关键不大相干。

但阳氏是制陶世家,菜窖中的陈尸腹内塞的是瓷土。

瓷土与陶泥完全不同。

影射湖上老人旧案,应是塞陶泥,摆陶壶碎片才对。

从散财尸首开始,案犯一件件抛向衙门的,却全是瓷物。

“案犯陈散某之尸于菜窖,又连用瓷土瓷片,明指阳二小姐的外甥,瓷公子曲泉石。若夫人和谢兄与长大后的曲泉石毫无交集,为何案犯要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