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

“叮咚…”

手机发出声响,信息一条条跳出页面,屏幕在这处阳光照不进的租间里忽明忽暗。

时钟停留在06:11,此时闹铃也响了。

林晚谦棉被捂盖着头脸,没有一丝动静,他在这块伸手不见五指的麻雀小地住了好几年。

环境有多差呢?

就是终年昏暗潮湿,四面墙皮发霉的程度。

过了一会儿,吵杂的闹铃反倒把一只胖嘟嘟的橘猫唤起来,它抬起圆滚滚的小脑袋,跳到床上,爪子在床被上深陷,它踩着林晚谦的胸膛走来走去。

林晚谦掀开了被,露出了脸,没有睁眼。

橘猫凑首闻了闻他,几条细长的小胡子挠得林晚谦脸面发痒

“阿狸……”林晚谦睡眼惺忪,手掌挡着它的大脸刚刚好,“好痒啊……”

阿狸退了几步,蹦跶着又跳下床去了。

今年寒潮来得早,晚香市的十月已经让人挨受钻心刺骨的冷了。

况且,房间没有地暖。

林晚谦翻了个身,他摸寻到了手机。

屏幕一亮,最后一条信息赫赫写着:“懦夫”

算了算这些信息林晚谦接收七年了,不用往下看那四十多条未读信息,都能把谩骂他的话语流畅地背出来。

比高中时需要背诵的文章诗词还要好记,原来常看,真能达到以前老师说的滚瓜烂熟。

他对着昏暗的窗口,低头静坐了一会儿。

缓过来后他起身把灯打开了,白焰光点散在房间的每个角落,照亮了低廉布制衣柜里的蓝色卡通挂扣

他在水龙头下洗漱,十几分钟就把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

“阿狸在家要乖乖的,”林晚谦俯身在猫盆里添上水粮,他叮嘱一旁蹲踞着乖乖等吃的橘猫,“不要贪吃了…”

阿狸仰首眯弯了眼,讨了回抚摸。

林晚谦出门了。

他站在公交站前等车,人潮拥挤,肢体免不了接触推搡,眼睁睁看着两趟公交载满了人驶过,直到成为tz今后的代理商,ark信誓旦旦给梁赞打包票,绝对会顺利送达。

然而天公不作美,好死不死第一单就出事。

“我开车出去了,不在京皇,”梁赞不留情面,“那你就在电话说说怎么解决嘛。”

他轻捏着火机,拨了盖帽,继而重扣,红焰忽明瞬灭。

ark说:“阿赞你放心,丢货的款项由我这边来全额垫付,这事你也别放心上了,以后我一定让他们把货盯紧了走。”

梁赞笑得懒散,“我倒是没放心上,本就没多大点事,但ark你还要谈到以后,我得先跟你说声啊,今后有没有货运过去你那可就不好说咯。”

“啊?”ark愕然片刻。

单是tz集团的货量,就抵过百家合作商,ark志不在这试运的小单,要的是今后的大鱼大肉。

他犯难道:“那100万我都垫上了,也就当做这票没走过不成吗?”

“那不成,本来货走丢了也不能全怪你们,只不过底下商务办事的人说了我们是交过保险费的,今日一查,发现压根就没有这票货的保单,那不明摆着你们走货的疏漏了?”

梁赞玩味道:“ark,100万尚且你还能这么爽快说给就给,要是成吨好几千万的货,那不得闹不愉快了?”

ark在电话那头长叹一口气,没想逃避,“确实在理,是我的问题我的问题。”

“我倒是想见识下是哪个不长眼的傻子出了岔子,给你捅了这么大一篓子都不出面处理,躲着当缩头乌龟么?”梁赞冷言冷语地,“这要是在我们公司半天都活不了,当下就得卷铺盖走人。”

ark是个心肠软的生意人,“怎么说也是个老员工,都跟了公司多年,平时也没见他出过问题,我就想着得饶人处且饶人。”

这点和梁赞一贯的铁面作风不同,他的字典就没有“饶”字。

“你都当了这么久老板的人,全天下就你一个当老板的要替员工赔罪,”梁赞懒得说下去,“哥们挂了啊。”

也没等到ark反应过来,梁赞就自顾挂了线。

才刚平静下来,沈文哲电话打来了。

梁赞随手就摁断,在一连串的信息中,简洁明了回复他:「忙」

丢货的事情没有处理完毕,林晚谦上班也不太平,经常忙到一半就被ta叫去办公室。

上午是业务部经理过来了解,他给叙述了一遍,下午财务部的过来了解,他也给叙述了一遍,晚上加班时,老板ark亲自过来问,他又给叙述了一遍。

即便抱歉说遍了,也是苍白无力。

再者,林晚谦这两日状态不太对劲,说话断断续续的没有条理,白日叙述事情时还被业务部经理挑毛病给暗讽了一顿。

ark眉头紧皱,“tz集团的boss是我多年好友,为人原则性太强了,这事怕是不好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