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温慕寒闭上眼,仰头向谢逍的唇瓣撞了上去,势头很猛,牙齿把他的唇磕破,有血珠渗了出来,腥甜的气息蔓延肆虐。

谢逍“嘶”了一声,伸手扣住她的后脑,将这个吻加深。

灯不知道什么关掉的,眼前只有从窗帘缝隙中倾泻而出的月光。

他们住的楼层高,没有那种路边时而经过的车辆亮起的远光灯,很安静,没有人打扰。

冷风从空隙里灌了进去,身上的绒毛站立而起,温慕寒止不住地颤抖着,伸手去挡,谢逍单手扣住她的手腕往头顶一压。

洁白的床单泛出褶皱来。

“抬腿。”

谢逍此时的声音还算清明。

腰下被塞入一个枕头,使得温慕寒身子往后仰的更深,似乎陷入更软的棉花里。

又像是,是被水围起的小船里。

发尾的头发淋浴时被打湿,此刻全部散开,时不时因为动作而甩动着水珠,砸在肌肤之上,有些凉。

可这点凉,似乎驱散不了正在高烧到融化的温度。

刚开始尝试捕猎的狮子,有一种粗鲁的勇猛,横冲直撞,不讲任何技巧,见到猎物,爪子一按,张口一咬。

“嘶啦”一声,是薄膜袋被撕开的声音。

温慕寒脸有些热,偏过头去。

“你什么时候买的?”

“酒店里自带的。”逍逍肩骨下沉,背弓着。

肌肤与肌肤的碰撞,仿佛是曼妥思被放入可乐中,咕噜咕噜冒着泡泡,白色泡沫争先恐后地涌了出来。

谢逍吻得更凶,扣着她的腰窝,掌心热得滚烫,快要烧穿皮肤。

耳边的声音开始变得格外清楚,像是自动隔绝掉了那些杂音,白噪音。

口耑息声和闷哼声像是海妖吟唱的歌曲,就这么贴着温慕寒的耳朵,像是故意喘给她听的。

灼热的呼吸将耳廓打湿…

随之而更加清晰的是,床摇晃与墙壁相撞的声音,让人听着脸红。

温慕寒害羞地将耳朵捂了起来,谢逍将她的手拿下来。

“不好听吗?”他的声音哑得厉害,态度却恶劣,眼尾的玩味遮也遮不住。

分明,是不想再掩藏。

“不好听。”温慕寒偏过头去,手又覆了上去,视线落在白墙上两道交叠的身影。

那些她曾描写过的幻想的画面,唯美的意识流在此刻变得具象,让她的文字不再那么空洞,有了自己的感觉。

谢逍没忍住笑,借着洒进来的月光,看见她腕间挂着的红绳,白色月牙随着动作一晃一晃的。

勾得他太阳穴的青筋一跳一跳的。

真可爱啊,可爱得要命。

皮肤被指甲划破,显出红痕。

像是一个春日,一列绿皮火车,穿过隧道。

有伸出来的枝干绿叶,被疾驰而来的火车给撞碎,叶脉碎裂,在空中飞舞着,带着细微的低吟。

“亲爱的乘客您好,欢迎乘坐本趟列车,祝您旅途愉快!”

是哐哐滚过轨道的声音,有乘客打开窗户,混着青草和柠檬味道的风涌了进来。

邻座的小孩将手伸出窗外,家长来阻止,他手中握着的圣女果掉落,滚到车轮下。

果皮被碾破,汁水迸溅出来。

泥土被浸湿…

“温慕寒。”谢逍轻声喊着,带着鼻音。

“嗯?”温慕寒眼睫上挂着泪珠,轻颤着。

汗水将头发打湿,凌乱地贴在脸上,湿哒哒地难受,又衬着几分破碎的动人。

动情的证据从细枝末节里透出来。

“以后别说分手这两个字好不好?”

他鼻尖去蹭她的鼻尖,眸子注意着她的每一个表情变化。

“好。”

身体因为神经性亢奋而抖动,脑海中炸开一片烟花,五光十色的斑斓色彩。

温慕寒腕间的月牙吊坠晃得更加厉害,此起彼伏。

谢逍双手穿过她的肋间,将她抱了起来,贴合得没有一丝缝隙,两个不一样的灵魂在此刻焦灼滚烫着。

浴缸里的水漫了出来,将瓷砖给淹没。

头顶的光在晃动,刺眼。

“你看,点点,它是你的了,我也是你的了。”

……

结束的时候,温慕寒不太确定自己的意识是否清楚,只觉得浑身没劲儿,就跟那颗掉落在车里的圣女果一样,被碾压得稀碎。

“温慕寒,快到站了。”

“各位乘客,平芜西站到了,请拿好您的行李有序下车……”

滚烫

很困, 像是陷进了无尽的沼泽中,浑身被淤泥给困住,挣脱不开来, 就好像脑袋是清醒的, 但是身上动弹不得, 动一下都觉得乏累。

似乎很久没睡得这么沉了。

是一个很舒服的春日,阳光很好,风温柔地吹起洁白的纱幔, 卷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