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两仪院以后,吕聪问,“子玉,让你盯着文汉夕,有什么异常举动没有?”

刘子玉摇摇头说:“没有,他天天跟个游魂一样,人多的时候就往角落一站,话都不说一句。”

李可昕吐吐舌头:“那岂不是跟那个齐泽浩的姐姐一样,冷冰冰的毫无存在感,你们不说我都快忘记有这么个人了。不过齐佑颖母子也很奇怪,两个人形影不离,还住一个房间……”

吕聪脸一沉说:“不要做这些胡乱的猜测,万一被齐家人听到,让人家怎么想我们。”

李可昕一扁嘴,不再出声,徐诺过来劝慰道:“对事情抱有怀疑精神是好事,我们的工作就是大胆假设,小心求证。”然后她将刚才对秦文云的询问合盘托出。

吕聪颔首道:“看来的确有可能跟当年的案子有关。”

李可昕脑子转得快,脱口而出:“那齐佑旭岂不是有很大嫌疑,他无意中得知当年本来应该他做家主,但是却被他大哥抢去,自然心里不平,回来报复。”

刘子玉虽然不如李可昕机灵,但是做事却极其踏实,案件材料他这几晚不知翻过了多少遍,马上提醒道:“第一次案发时,齐佑旭有不在场证明。”

徐诺被这句话提醒,从椅子上一跃而起说:“吕队,我要再去找齐泽浩问清楚当晚的情形。”

吕聪忽然想起从案发现场出来后就有些失魂落魄的时文轩,刚想叫住徐诺,她却早已经一溜烟跑出院门。

吕聪只得无奈地摇摇头,把目光投向后窗,时文轩独自站在后院,对着院墙上的藤蔓发呆。夕阳下,他的背影长长地拖在身后,显得那么孤寂。

徐诺一心想着案子,心急火燎地找到齐泽浩,抓住他的胳膊气喘吁吁地问:“你,你那晚……”

齐泽浩满肚子的心事,看到她这样却也忍俊不禁道:“你坐下慢慢说,后面有老虎撵你不成。”

“齐泽明死亡的当晚,你怎么会去齐佑旭房里送东西?送去的是什么东西?你确定你看到他们一家三口都在?”徐诺大喘几口气后一连串地问。

“那晚?小叔打电话来跟我说闷,让我拿几本小说去给他看,我就去给他送书。到了他们房间,他正在洗澡,我坐下跟小婶和泽雪闲聊……”他忽然抬头,愕然地盯着徐诺问,“你是说你们怀疑他?”

不等徐诺回答,他自己马上摇头否定说:“不会的,不会是他的,小叔是个老好人,平时他受了委屈也不吭声的。”

徐诺知道他心理上无法接受,却又不知该如何劝慰,齐泽浩忽然又说:“那天小叔给我打电话是九点十分左右,我挑好书去他们房内小坐的时候,卫生间一直有水声,中途他还叫小婶进去给他擦背,所以不可能是他!”

徐诺细问:“电话是怎么说的,你能复述出来吗?”

“当然可以。”齐泽浩一心想洗脱小叔的嫌疑,自然仔细回忆说,“开始是小婶打过来,问:‘泽浩在忙什么?’我说:‘刚洗完澡,正没事做呢,小婶有事儿就尽管说。’然后她说:‘我没事儿,是你小叔想笑你借书,我让他跟你说。’然后我小叔接过电话问:‘泽浩啊,给我送几本小说过来,我呆着闷死了。’然后还没等我问是什么小说,他就挂断了电话……”

齐泽浩自己说着说着,也察觉出不妥,半张着嘴愣在那里不知该作何反应。

徐诺叹气说:“看来你也明白了,这种把戏,只要有录音机就完全可以办到。”

齐泽浩声音颤抖着说:“你,你是说小婶也是合谋,她只是嘴上不饶人,刻薄了些……”

徐诺摇摇头说:“这只是我的假设,在没有确凿证据之前,谁也不能妄下结论。”她话锋一转又问:“现在密室的秘密齐家大小都知道了,东西放在那里还安全吗?”

齐泽浩十指插进头发内,低垂着头压制着情绪道:“现在是家不成家,哪里还有闲心管那些死物。”

徐诺闻言也是心下黯然,一时竟想不出该如何劝解,二人就这么相顾无言地对坐着,直到忠叔敲门说:“家主,徐小姐,晚饭备好了。”

徐诺忽然想到,当年之事,忠叔也许知道的更清楚也说不定,自己竟然都没有想到去询问他。

由于家里接二连三地出事,秦文云规定各房必须都到大厅吃饭。今晚共摆了两桌,齐家众人一桌,吕聪等人一桌。大家很惊讶地发现,早晨负气而走的赵倩倩,此时赫然又出现在饭桌旁,还对齐佑凝笑语晏晏,照顾周到。

齐佑凝可能是另有心事,对她倒是没有多加刁难。

桌上只有谢伟英时不时冒出几句风凉话:“大嫂,不是我说,这还没到日子就匆忙召回大家祭祖,总还是不合规矩的,也难怪家宅不顺。”

过一会儿又余光瞄着赵倩倩说:“祭祖向来是有规矩,女子体阴,容易冲撞祖宗灵体,所以家规规定女子不得碰触祭祀用物,更不能进祠堂。唉,这阴错阳差的出这种事情,让我这不信神佛的人都不免多心,大嫂你吃斋念佛多年,这里面有什么讲究没有,也说来听听,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