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舜板起了脸,两道锐利的目光紧盯着邱怡泽,这让原本就已经有些紧张的邱怡泽如坐针毡,他忙低下头,借此掩饰自己的紧张。

“劫案发生至今,已经过去长达十年之久,在这十年间,我们警方并没有放弃过对案件的调查,如果我们没有掌握一定的证据,今天也不会特意来找你询问关于‘勤娘子’的事,相信这一点你的心里应该有数。或许你可以为了隐瞒‘勤娘子’背后的什么秘密而放弃让我们警方替你找回它,但是我们绝对不可能放弃案件的侦破,更何况现在关于案件背后隐藏的秘密已经逐步浮出了水面,能否查出真相只是时间的问题。”

尧舜的态度非常坚决,他就是要给邱怡泽一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感觉,而他的话并非危言耸听,因为从邱怡泽的举动上,他已经看出了在“勤娘子”的背后一定有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而这个秘密和抢劫案或多或少都有一点关系,否则他也不可能隐瞒至今,所以无论最终邱怡泽说还是不说,他都决定顺着这条线查下去,他相信这世上没有永远的秘密。

邱怡泽的眉头此时几乎快扭成了“麻花”,从他纠结的表情上不难看出,他的内心此时极为矛盾,正在说与不说之间游离。

过了片刻,邱怡泽似乎仍没有想说的意思,尧舜和王越凯交换了一下眼神后,便一齐起身准备离开。

“既然你不想说,那我们也不强人所难,告辞了。不过希望下次我们见面的时候,不是在警局的审讯室里。”王越凯黑着脸,冷冷地说道。

很明显,二人用的是“激将法”,目的就是为了给邱怡泽施加压力,让他尽快做出决定。案件发展到了现在这一步,可以说是到了紧要的关头,时间紧迫,多耽误一秒的时间,就有可能给幕后真凶多一分潜逃的机会。

见状,邱怡泽赶忙起身,乞求道:“先别走,先别走,你们给我点时间,让我考虑一下可以吗?”

“我们没有太多时间让你去考虑,既然你不想说,那我们只能抓紧时间进行调查了。”

尧舜继续给对方的心理施加压力。

“我不是不想说,而是我也有苦衷啊!”邱怡泽苦着脸说道。

“什么苦衷?”尧舜问道。

“唉!说来话长啊!”

邱怡泽叹了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

见“激将法”奏效了,邱怡泽有打算说出真相的意思,尧舜和王越凯便又重新坐了回去。

“我之所以会拿‘勤娘子’出去卖,并不是我的本意,我也是逼于无奈啊!因为有人恐吓我。”

这个回答让尧舜和王越凯都颇为意外,案件背后所隐藏的真相似乎比他们想像的更为复杂,同时他们也很清楚,如今距离真相又近了一步。

“你的意思是有人恐吓你让你把‘勤娘子’拿去拍卖?”王越凯问道。

邱怡泽默默地点了点头。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尧舜催问道。

“唉!正所谓家丑不可外扬啊!不过无所谓了,反正现在我都已经落魄成这副德性了,没什么好顾及的了,‘勤娘子’最终能不能回到我的手里,我已经不敢奢望了。”

邱怡泽非常无奈的重重叹了口气,心灰意冷的说道:“话要从我父亲说起了,说心里话,我真的不希望把这事说出来,我父亲都已经过世十来年了,这事是他老人家一生的污点,他临终前还特别嘱咐我,千万不要对任何人再提起这事。”

从邱怡泽为难的表情不难看出,他接下去所要说的事一定不简单。

“你所说的你父亲嘱咐你不要对任何人提起的事和‘勤娘子’有关?”尧舜问道。

邱怡泽点了点头,说道:“其实‘勤娘子’并非我家的祖传之物,它的来历不光彩啊!”

“不光彩?它到底是怎么得来的?”王越凯问道。

“盗墓。”

闻言,尧舜和王越凯顿时明白了为什么邱怡泽刚才会那么紧张了,原来“勤娘子”压根就不是他祖传之物,而是他父亲盗墓的非法所得。

邱怡泽继续说道:“其实小的时候我根本不知道父亲是做什么的,只知道他会时不时就离开家一段时间,然后就会带回钱,一部分给母亲当生活费,一部分他就拿去赌了,没两天那些钱就输光了,之后他就会又离开家几天。直到父亲过世的时候,我才知道父亲以前是干盗墓的。我记得在我还十几岁的时候,突然有一天半夜,他慌慌张张地跑回来,什么也没说,就收拾好行李,带着我和我母亲连夜离开了村子,坐着火车到了这座陌生的城市,并且隐姓埋名的在一个偏僻的小巷子里开了一间珠宝店,说是珠宝店,其实就是卖些金银首饰罢了,主要光顾的都是住在附近的街坊。”

“你说你们来了这里之后隐姓埋名,这么说你原来不姓邱?”尧舜问道。

“哦,对了,原本我姓徐,我父亲叫徐山川,我叫徐昭远,后来到了这里后,我们就改名换姓,父亲改名叫邱荣昌,我就叫邱怡泽了,改了这么多年了,也习惯了,现在也懒得改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