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氛围好,一向忌酒的沈别序也从吧台酒柜里拿出了几瓶好酒。

展艳才手术完不能喝,许昌年平时也只喝茶不喝酒,但今晚猛然得知儿子已经结婚的事情,还是怎么想怎么不是滋味,有点借酒消愁的意思。

周芸又是个喜欢喝酒的,沈奶奶没在这里看着她,自然乐意奉陪。

喝醉酒就容易话多的周芸也有些上头,和展艳许昌年聊着聊着就说到了沈别序大学时候的事。

其实话里行间都在说沈别序的不是。说他不会做人朋友不多,又说他话少不擅交际有时一根筋在学校里得罪了不少人,就连才开始创业那会儿也因为这张不会说话的嘴,吃过很多亏。

她的话语诙谐,都是在说沈别序的不好,但他们都能看出来周芸是故意这么说的。

周芸是个聪明有涵养的女人,如果不是家中逢变丈夫去世后又委靡不振了一段时间,她绝对是耀眼夺目的。

许方池也听沈别序说过,他艰难的创业初期,也全靠这位坚强的母亲做他的后盾。

她很伟大,很聪慧,自然也能看得明白许方池的父母心里在想什么。

她故意这样说,就是想告诉他们:沈别序不是一个完美的人,他也有自己的缺陷和短处。

既是向许方池的父母表明态度,又是在用自己的方式给沈别序留后路。

毕竟婚姻是生活,是一地鸡毛,是柴米油盐,没有人能做到一个完美的伴侣。

许家夫妻听懂了她的言外之意,非但没有生气,反而为她的坦诚笑了起来。

展艳也毫不吝啬的开始数落起许方池,又夸赞沈别序有多么好。

互捧一通后,在一旁只敢眉来眼去的夫夫二人都明显看出来两家父母眼瞅着心情都好了很多,没有才开始吃饭前那股沉重的氛围了。

吃完饭,沈别序和许方池一起收拾了桌面,把客厅留给了三位长辈,两人则待在厨房里收拾。

许方池时不时的要回头看一眼,沈别序见他悄悄探头的姿势,长臂一伸便揽住他的腰将人抱在了怀边,无奈道:“让他们单独聊吧,等下我们再过去。”

许方池心痒痒道:“我就是担心……”

“长辈在一起交流一下不是坏事。”沈别序倒是淡然,因为他很相信周芸,也相信许方池的父母。

两人磨磨蹭蹭了又半个小时才离开厨房,出去的时候发现客厅里只剩下了周芸。

展艳才动完手术不久不能晚睡,许昌年已经带她回房间了。

周芸见他们两个出来了,朝他们笑笑打了个招呼也回了房间。

虽然这一夜看烟花的计划被打乱了,但他们还是前所未有的感到了满足和圆满。

来日方长,总还会有他们能一起去看烟花的时候的。

周芸本来就是专门拿着和沈奶奶自制的菜给他们送过来的。老一辈的基本都不怎么过元旦,来了这一趟第二天就说要走了。

毕竟沈奶奶年纪大了,虽然她老人家身体康健,但是周芸总归是不放心的。

沈别序和许方池没有拦她,周芸坐不惯飞机,他们就把她送到了高铁站。

周芸离开后,展艳和许昌年也不便多待,听说了许方池要开新店的事情后被许方池带着去店里看过几次。

许昌年拍着许方池的肩膀说:“能有这份斗志,爸爸为你欣慰。”

原本是待两天就要走的,但沈别序又突然提出想带展艳和许昌年去自己公司看看。

许方池有些不解,直到晚上才问他想干嘛。

沈别序沉默半晌,突然对他说:“其实……我很有钱。”

许方池:“……”

“你想说什么?”

许方池早猜到沈别序大概要彻底揭破在自己面前的那层“初创业还没站稳脚、薪资存款不多且事业不稳”的愣头青形象了。

果然,没过多久沈别序就叹了口气,对许方池说:“公司上市后就一直在稳定发展中,宾利……其实没卖,一直放在公司的地下车库,觉得你不喜欢就没开了,我存款也挺多的……不过都交给你了。”

许方池哭笑不得,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故作沉重的模样,拉着脸问他:“那你有多少存款?”

沈别序沉默两秒,说了一个数字。

许方池彻底沉默了。

或许以前他家还有钱的时候他对钱还没有什么概念,但当自己穷过之后他就很快反应过来这个身家是多大的一笔财富,几乎要比上他爸当年。

他想过沈别序可能有钱,到那时没想到他这么有钱。

许方池默默侧过了身,背对着沈别序。

他在思考人生。

沈别序有些慌了,还以为许方池真生气了,从后贴近人,伸手环住他的腰,低声说:“我说过我的财产现在都在你的名下,而且我买了一个意外险,如果我出什么事……”

“沈别序!”

许方池最怕的就是“意外”这两个字,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