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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说明白?见天儿整这五迷三道,拍悬疑剧呢?
“噤声!”月饼摁着我的肩膀压低身子,目光扫向西北方向,“听到什么了?”
“咚!”钟声悠扬雄厚。
“簌。”夜风拂动树叶。
“吱。”虫豸窜动啾啾。
还有,若隐若现细若游丝的微声,像熟睡时蚊子在耳边萦绕——
“南晓楼,回来吧,快回来吧。”
那一瞬间,我的思维完全停顿,眼前极快地闪回了许多明亮晃眼的画面,却什么也看不清楚。再恢复意识,我才发现……
月饼,不见了!
夜半钟声(四)
还没等我把“月饼”俩字喊出口,视线所及的事物逐渐扭曲(如同许多女生用美颜软件p图,把背景p的曲里拐弯很不讲究)。树干、石块、山间野径,甚至远山夜幕,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撕扯捏揉,时而团成一坨,时而分崩离析。
诡异的视觉冲击让我觉得头晕目眩,胸口闷得喘不过气。也许是错觉,甚至连脚下坚实的山路,都有种忽上忽下,波涛起伏的真实感。我摇摇晃晃站不稳当,伸手想要扶住左侧野树保持平衡,却发现明明不到一米的距离,几次伸手都够不到。
我渗出一身冷汗,缩回手闭眼揉着迎香穴,残像在视线里极其迅速地消失不见,混成一团浆糊的脑袋略略清醒——
一、所发生的一切完全超出了认知;
二、玄术或机关不可能造出这么大的幻象;
三、出现问题的是我。
四、月饼消失前的状态和顾虑,暗示这次的对手是蛊族。
五、我是中了某种蛊术!
人是很奇怪的生物,身处某种特定危险环境,会莫名想到某些看
似不相关的事情,其实是没有解决危险的方法时潜意识的自救。
此刻,我突然联想到很久以前一件事——上大学时,系里有个叫杨波的辅导员,高高瘦瘦颇为帅气,平日严肃不苟言笑,实则彻头彻尾渣男,暗地里哄骗糟蹋了好几个女学生。
月饼平日和同学不怎么交流,我和几个篮球好友喝大酒听说此事,回寝室和月饼聊了几句就与周公深入交流去了,第二天睡醒发现人没了。
我也没当回事儿,月饼要是能老老实实待在学校超过一周,那才是震惊全校暗恋女生的热搜新闻。消失了半个多月,月饼再回来时蓬头垢面,裤腿鞋帮全是泥沙,从背包里摸出个海腥味很浓、镂刻花纹里满是绿渍的陶器罐子:“蜃,三十年以上,海边蹲了五天,月圆夜才捉到,炼成蜃蛊。”
“干嘛的?”我早就见怪不怪,抽着烟读《少年维特之烦恼》。
“过几天你就知道了。”
三天后,学校爆出大新闻——住在教师宿舍的杨波,半夜赤裸着冲到校园,手舞足蹈好像在推开某种东西,嚎叫着“别过来……别过来……”,当夜就送进精神病院。
我当然知道这是月饼的杰作,特地去图书馆借了几本书,详细研究了类似牡蛎的蜃制造幻象形成海市蜃楼的资料……
写了这么多字,其实在思维里就是电光火石的瞬间,我心里有了底,蜷起右手中指,用指节重重敲击人中穴。随着牙齿酸痛,一阵清凉尖锐的感觉直抵额头。我睁开眼睛,目光所及,混沌扭曲怪异的景象忽然静止,由模糊逐渐清晰,终于恢复正常。
月饼,就站在我身边,微微皱眉环视四周:“南瓜,你能瞬间迅速判断出中蛊,并且记得咱俩闲聊时,我说的‘蛊未完全入体,击打人中穴排蛊自救’……”
“等下!你知道我中了蛊,就这么没事人一样站着?万一我要麻爪了呢?月公公,你……”
还没等我发完牢骚,月饼双手摁住我的肩膀:“你能过了这关,今晚至少添了几分胜算!这次的对手,强大的超乎想象。我真没想到,当年蛊族的招魂仪式,是为《阴符经》准备的。”
我的瞳孔里映着月饼从未有过的严肃,愣了片刻:“你是说,十几年前,或许二十几年前,你小时候见过的招魂,是蛊族早就布下的暗棋?招了谁的魂?仪式过程是什么?”
“相信我,那个过程绝不是你能承受的,哪怕是由我告诉你。”月饼拇指搭在尾指的第一个骨节,“已经96声了,还有12声,他就要来了。”
我竟然从月饼的嗓音里听出了一丝恐惧:“他是谁?”
“蛊王!”月饼扬扬眉毛,目光没入铁岭关茂盛的密林,“蛊族四大长老,耗尽蛊力,用了整整十个月,763种蛊术,唤醒的万蛊之王。”
我已经没心思开“蛊族最强男人和万蛊之王孰强孰弱”的玩笑,问了个很正常的问题:“他长什么样儿?”
看不见的敌人才是最可怕的。真如月饼所说,起码知道个大概相貌,多少能踏实些。
“我不知道。”月饼似乎有些疲惫,微微低头挥了挥手,“蛊族没有人见过他的模样。”
整个蛊族忙前忙后十个月,没人知道长啥样儿?我很